太宰治掐着她的腰,把她吻得喘不过气来。
趁着好不容易稍稍分开的一点时间,夏夏郁闷地拧了一把他腰间的软肉。
“你怎么这么熟练……”
太宰治轻笑着去追逐她的唇,就在这个时候,他听到了一声来自死神的呼唤。
“……你在做什么?”
当这一声平静之下暗含波涛的问句突兀地响起的时候,平心而论,太宰治此时的心情其实非常平静,或者说他原本还有些躁动的心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仿佛听到了天堂的圣歌,整个人的身心都被净化了,所有的凡世尘嚣都离他远去了。
因为——
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相当熟悉,没错,正是随时可能会赶回来砍死他的兰波先生。
太宰治早就预料到了这个结果,但是他却没预料到再次见面时的情景居然是这样的。
夏夏正岔开腿坐在他的腿上,他的手紧紧环住了夏夏的腰,他们亲昵地拥抱着对方,在拥吻中忘却了一切。
太宰治缓缓抬眼,动作机械地几乎像个年久失修的机器人,他看向站在门口,面色晦涩不清的两个法国人,从这句看似普通的话里读出了不少东西。
‘你’——而不是‘你们’,证明这句话是对他说的,不管现在这一幕事实如何,反正在兰波眼里只看到了他试图占便宜的流氓行径。
‘在做什么’——这不是个真正的疑问句,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他们在做什么,这句话其实暗藏杀气,没有一个字不在警告他。
不愧是他,简简单单就从这句话里解读出了自己必死的结局。
至此,太宰治的心情再掀不起半分波澜。
哦,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嗯,不错,已经是新的一年了,看来他们已经完成了他遗愿清单上的一项,在亲吻中跨越了这个年份。
哇!他可以死而无憾了唉!
相比太宰治因为明知必死无疑,已经放弃挣扎的躺平心态,夏夏的反应要大上许多。
她一惊,顾不得现在是个什么姿势,急忙把怀里已经开始构思葬礼的小男友护到怀里,开始迅速思考怎么样才能把人捞出去。
她的语气里写满了心虚:“兰堂!你、你怎么回来了?”
兰波幽幽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些心痛。
他反问道:“你不希望我回来吗?”
夏夏:“……”
话倒也不是这么说的,但是她事先为什么不知道家长会突然袭击,按理说兰堂和魏尔伦回横滨之后她应该立刻就能察……
对了,她好像跟太宰治在这边腻歪了挺久,大概是无效化屏蔽了她的感知,所以这个拜访对他们来说实在是有点突然。
但就算她不知道兰堂他们进了横滨,她也应该知道他们要回来的消息才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受到了完完全全的惊吓。
——只有一种解释可以说得通,那就是兰堂事先不想让她知道他们马上就要回来的消息,也就是说,他很可能事先已经知道了太宰治的事,今天完全是个故意的突击检查。
这么一连串的推理从她脑子里划过,还没等她锁定泄露消息的罪魁祸首,中原中也喜气洋洋地提着一瓶红酒和两个高脚杯出现在了门口。
他清晰无比地‘啧’了一声,饱含着对搭档的嘲笑和幸灾乐祸,然后他倒了两杯红酒,还递给怀里还抱着太宰治的夏夏一杯。
夏夏下意识地接过:“呃……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