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也算是半个目击证人,如果出了差错,他的养女会被黑手党的野兽们撕碎。
如果她真的没有一丝战斗力,那么只要她生出异心,森鸥外怕是会就此监-禁她,就像首领做的那样,同样可以拿捏兰堂。
几年前,夏夏就跟这位医生的人形异能力对劈过,森鸥外手里的手术刀虽然是个威胁,但也没有到死局的地步。
不过现在她还不准备暴露自己的身份,所以也没差了。
夏夏冷静地垂下眸子,很快做出决断。
“兰堂给我请了一个月的假期。”
她说。
“下个周一,我就要复课了。”
森鸥外悄悄挑眉:“哦?兰堂君居然没跟我提过这件事。”
他看着面容冷静,对面前这一幕一点都不感到意外的女孩,眼睛微眯。
是了,就像他说的,正常人怎么可能会引起太宰治的兴趣。
之前他们都被这个女孩孱弱的外表和一点都不走心的表演给骗了,她其实并不是不懂,很多事情在她心里都跟明镜一样。
不管是她自己察觉的,还是兰堂提前叮嘱过,面临这样的场面还能保持镇定,足以说明她的心理素质其实很坚强。
听到森鸥外的故意诘问,夏夏歪了歪头:“没有提过吗?那我现在告诉你也不晚,距离下周一还有……三天。”
“再有不到一个小时,兰堂就要下飞机了,三天的时间,足够稳定干部、证实遗言,再到正式上位,您觉得呢?”
她顿了顿:“……首领。”
就让她看看,森鸥外与先代究竟有什么不同吧。
听到她的决定,森鸥外的嘴角越发上扬,配上迸溅的血迹,看上去诡异又可怖。
“听上去真令人安心。”
他终于去拿毛巾来擦脸上的血迹,他对着镜子将这疯狂黏腻的东西清理干净,回身时发现夏夏已经走到了先代的床边,有些好奇地看着喉咙上的割伤。
森鸥外状似不经意地询问:“千夏小姐很喜欢学校?”
“喜欢。”
夏夏语气平淡地回答:“学校里可不会有人随时准备划开其他人的喉咙,而且还有可爱的猫咪求投喂。”
“只是这样的理由吗?”
因为这样的问题,夏夏还真又想起一个理由:“真要说起来的话,如果我再不回去,班主任浅野老师也会着急,我怕我再不回去上课,他会追过来。”
因为这样的回答,森鸥外突然笑了起来。
夏夏心说你不用笑,‘浅野老师’真等急了,可能会拄着丁字拐杖过来打你的头,到时候你就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了。
她的眼神可疑地漂移了一下,刚好对上了太宰治的视线。
冷酷的、平淡的,好像下一秒就要溺死在黑暗中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让她觉得有一点熟悉。
森鸥外笑了一会儿,同意了这个要求。
“三天之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千夏小姐当然可以回去上课。”
他用一种无辜的语气说:“我可不想背上囚禁未成年的名声。”
夏夏直接在心里呵呵。
你说这话居然一点都不心虚,小心与谢野晶子过来给你脖子上来一刀。
总而言之,他们达成了简单的共识,森鸥外自己动手伪装了现场,然后叫来了尚在总部的干部们和其他中层人员。
首领突然暴毙一事看上去十分蹊跷,将首领之位传给森鸥外就更蹊跷了。
见证人是太宰治,又是一个疑点。
先代派因此引发骚动,而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干部尾崎红叶坚定不移地站在了森鸥外的一边,大佐保持中立,先代派的党首是那位曾经的心腹干部。
从干部人数上来看,似乎形成了一种微妙的三足鼎立的平衡。
趁着首领刚刚逝世的微妙时机,心腹干部准备带领先代派大闹一场,会议室因此吵吵嚷嚷,更有人已经按捺不住脾气,悄悄做好了发动异能的准备。
中高层听取了见证人太宰治和千夏·兰波的证言,但要真的计较起来的话,他们都没有正式加入港口黑手党,而且一个是14岁的少年,一个是16岁的少女,如果先代派打定主意不相信他们的说辞,也不是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