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是找附近一个老头借的——老伴去世了,家里针线包里有,那老头也没钱,抢也抢不了什么,所以才安然在这里活到现在。
他回到房间,却发现她竟然用床单做成了一件衣服——
那床单并没有被剪裁,而是被她裹在身上,床单两边在她颈后打了个结,后面是半露背,正好露出她受伤的上半部分,身前遮住了胸部和腹部,乍一看像是v字领后系带的礼服。
被洗的掉色的灰色格纹却衬出了她的温柔,灰色原本就是百搭色,虽然被洗掉色了,但是灰色这本身的颜色却适合她。
她有些不好意思。扯了扯胸前的布料让它再往上一点防止走光。“不好意思,那个……我看到衣柜里有就拿来用了,这样会不会好点?”
“嗯。”总比她整个脱了上半身的好。他拿了针在火上烤,打开了台灯让她拿住,开始给她挑肩上的木刺。
原本肩上就被刺扎的密密麻麻就很疼了,他下针虽然算是细心,但是还是能感觉到痛。但是也只能忍着。毕竟她相信身后之人肯定比自己还紧张。
她的感觉完全没错。面对着白皙无暇的皮肤,他一边得忍着脸红,一边还要专注,但是他总有不小心的时候,一不注意就会把她皮肤扎破,红色的血珠一下子就冒了出来。他连忙拿纸去擦。“抱歉。”
“没关系。”虽然被扎破皮肤很痛,但是比起这个痛,把那些刺挑出来才是最重要的。“请放手去做,不用担心那些小伤。”
她的金色长发慢慢被风吹干,为了不遮挡他的视线,她把长发全部捋到胸前。窗外黑暗一片,狂风暴雨毫不客气的扑向大地,仿佛要将一切归于虚无。她甚至有一种这里是唯一的光明的错觉。
她奔波了一天早就累了,身后传来细细密密的针扎和疼痛。但是就算是这样也无法阻挡她的睡意。
中原中也看到灯光偏移落地才抬头,却发现她竟然就这么坐着睡着了,灯也掉了,台灯倒在地上,在榻榻米上留下椭圆形的光晕。
他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能那么放心的就睡了。金黄色的长卷发挡住了半张脸,却没有遮住她眼角下的泪痣,她睡着的时候表情平和,唇角微扬,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好梦。
看着看着他突然脸红了。连忙拿起针继续工作。
——就,睡着的时候还挺可爱的。
她肩上的刺全被他挑出来的,原本他在挑那个扎的比较深的刺还以为她会醒,但是她完全没有醒。睡得可香了。把刺挑出来之后,他找出家里的碘酒给之前扎刺的伤口和自己手抖扎出来的伤口消了个毒。
不用碘酒没看出来,一抹碘酒,那细细密密的伤口全显形了,密密麻麻的。家里只有一套床具,他纠结了好一会,还是认命的给她盖。
结果就是他干完活之后发现他睡不着了。闭上眼睛就是她温柔的话语和白皙如美玉一般无暇的后背。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