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原模原样用绳子绑着,看着就没动过。
片刻后,简欢如葡萄般的大眼睛里迸发出欣喜之色,比天上的月亮还要亮堂几分。
而沈寂之的鞋面,看着居然看不太出针脚的痕迹,就像是贴在上边的一样。
下边小心翼翼藏着一件藕粉色衣裙。
但这衣裙她都没花钱买,肯定不会愿意花钱找人缝。
夜,深了。
她下意识屏息,那她芥子囊里那团绿色果冻泥,岂不是就是地果树的树灵?
说白了,地果树就算没跑,来抢的大能定然很多,也轮不到他一个小药师。
涉及果冻泥,还是不要说出来为好,谁知道隔墙有没有耳。
沈寂之似乎已是睡下了,朝里躺着。
沈寂之目光落在藕粉色衣裙上。
第二日早晨,用完早膳的沈寂之独自回房,坐到桌前,开始缝制另一只靴子。
简欢侧头看了看床上的人,三下两除二把绳子解开,抖了抖裙子。
苏田愣了下:“那不是水晶球,是回溯球。”
沈寂之跟着写:离开后再把它拿出来看看。
一日三餐,每一顿简欢和沈寂之都不会缺席。
沈寂之先是自我欣赏一下做好的那只。
难怪刚刚去用早膳时,一向和他同时到膳堂的简欢,今日居然比他迟了一炷香。
简欢站在窗前,借着月光仔细打量。
一小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但沈寂之已然察觉不到,微低着头一动不动,仿佛出了窍。
沈寂之很笃定:总之,它不可能是凡品。
他停在桌前,低头拿起针线笸箩里的纸条,纤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展开。
她跳下床,想了想,写了两张纸条,打开窗户爬了出去。
她揉揉困得发闷的太阳穴,把法诀大全阖上。
里边很安静,如霜的月光从她身后洒进去,勾勒出房内模糊的景象。
怕露出衣角料来,衣裙被绳子捆成小小一团。
砰得一下,她头朝下一倒。
这倒是,简欢不由嘿嘿笑了起来。
难道果冻泥不是地果树的树灵?那果冻泥又是什么?
苏田颔首:“地果树有树灵,就喜欢砸人,不止你们被砸。据我所知,先前有很多修士都被砸过。”
简欢:“!!!”
好吧,她也猜到了。
没用灵气,只是单纯练剑招。
但她没听过啊,简欢不由有些急得追问:“地果树是什么树?”
里头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简欢:也只能这样了。
针线太粗糙,缝的位置好像也不太对。
简欢夕阳中凌乱了。
她抱着裙子,迅速退回桌子边,把写了‘多喝凉水’的字条换了回来,放下另一张。
简欢离开后片刻。
哪里不对呢?
如果是地果树砸的他们,那地果树肯定是跑了。
最关键的是,大概明日,也有人能猜到那树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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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下,有了沈寂之那边的对比,她就觉得她缝的确实不太好看。
苏田顿了顿:“我也不太确定,但一般而言,如此繁复精妙,且能将孩童退回到灵根状态的阵法,这棵树定然不是凡品。”
她脱了鞋,把鞋子放在窗台上,轻巧跳下落于地面。
简欢感受到了沈寂之的异样,他肯定是听过地果树!
房内,男子静静站在那,身姿颀长,眸间不输今夜星河。
刚刚还不觉得有什么。
简欢:“……”
南尘仙岛是九州第一医修圣地,但其他门派也有厉害的医修,迟早能猜到这个答案。
夜色笼罩下,简欢蹑手蹑脚接近,手撑在窗台上,往里看。
可是也不对啊。
沈寂之:“……”
然后她抱着裙子离去,只是总感觉有些不太对。
卧房里,身着月白色寝衣的简欢趴在床上,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按着那本很厚的法诀大全。
沈寂之瞥她一眼,拂袖将桌面擦了几下,继续弄鞋。
那只要好好把它养着,多结果子,岂不是就一辈子无忧,灵石大把大把来了?
苏田沉默片刻,吐出三个字:“地果树。”
昨晚天黑后,他就没继续了,改为练剑。
江府如今齐聚各大门派的修士。
沈寂之睁开双目,掀开被子,从床上起身。
反正现在,树也没了,告诉他们也无妨。
若她愿意给钱,她肯定不会这般藏。
床上的沈寂之一动不动,如画的眉眼仿佛在沉睡。
简欢调转视线,看向桌子。
渔江城的城主在事发时自/爆,青龙城镇抚司接管了渔江城的一切,包括给江府来帮忙的修士们供餐。
隔壁卧房窗半开着,烛火已经熄了。
桌上的靴子和水青色道袍都没了,只留个针线笸箩,还有她的藕粉色裙子。
房里烛火无声燃烧,简欢的唇也渐渐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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