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芳菲咬了口点心,道:“大多数剑灵没有那么高的灵智,你问什么它就会答什么。也有例外的,那些本来就极厉害的名剑,像皇甫皎的吞溟剑就是极有灵智的,现身之后没有傻到夺舍,马上就逃跑,骗过守关的修士,直到皇甫皎追出来才被人发现。”
“竟还有这样的事?”
“听你沈师叔说,皇甫皎和她自己的剑灵打得横穿百朝辽疆,最后剑灵被打服了,自愿被她吞噬,所以进入藏拙境后,她的修为都要强过我们许多。”
……蛟相可真是个传奇人物。
李忘情也知道半年前的扫霞城大乱是这位蛟相的手笔,差点连行云宗的使团也一起祭了母藤……但不知怎么地,她就是恨不起来。
哪怕在她记忆里,蛟相最后是和死壤母藤的蜕体一起死在了太上侯助她显露的法相天地之下,至死都没有后悔她的作为。
冥冥之中有个声音告诉了她一件很重要的事,可她却忘记了。
“司闻师叔倒是也同我们说过,整个国度中并无活人,而陨火余烬之中,很容易迷失方向,倘若看到有村落城池之所在,那一定是幻影。”
铁芳菲又道:“但你们也未必要避之如蛇蝎,毕竟火陨天灾还会带来陨石古宝,要知道,山阳国可是古往今来最接近于‘王朝’的国度,比之我们那时候的零散小国要大得多,或许还有些不为人所知的好处,不容错过。”
李忘情点了点头,从乾坤囊里拿出一副做了一半的手套。
这手套由一层淡银色的薄膜组成,隐约有流动的灵力脉络浮沉显隐,因还未彻底完成,灵光断断续续,并未形成一件完整的法宝。
“师叔,这是我打算做的手套,您帮我看看还有什么缺的?”
“死壤墨虬的皮蜕!”铁芳菲是识货人,拿到眼前对着光打量了一下,“这该不是死壤大祭司那条蛇蜕下的吧,他那条蛇精贵,没想到落你手上了。
“机缘巧合所得。”
“嗯……有这么一副手套,你剑上锐意能足足比同修为的剑修强上三成,我来看看……”铁芳菲闻了闻,又捻了捻,得出结论,“得用羽蛇筋或比翼鸟的卸羽,再把阴阳金炼成细丝作为导灵线便能成,这墨虬的皮蜕罕见,辅料用得也不多,我记得你沈师叔那儿还有些存货,正好我这回……”
铁芳菲向来快人快语,此时的迟疑让李忘情不得不提起了点注意。
“师叔眼下在观澜城徘徊,是因为和沈师叔有关吗?”
铁芳菲:“虽说,我是想说句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李忘情把丹灵和素魄提到一边去:“她俩是小孩,我不小了,七十大寿都要在三都剑会过。”
铁芳菲打发两个不情不愿的小丫头去倒茶,继续说道:“也不是什么不好说的事,我这回不是去为了届时三都剑会上撑起禁制屏障,去山阳国先行查探吗?那里路过一个村落,正好是你沈师叔当年道侣的故乡,便顺道去看看。”
闻言,李忘情大为诧异,好奇不已:“我们可从未听说过沈师叔还有道侣的,这是几时的事?”
“要不怎么说你们是小孩呢,都八百年前的事了,谁见天儿挂嘴上。”铁芳菲翻了个白眼,道,“我虽然称春眠为师兄,但实际上他追随宗主的岁月,要比我和司闻久远得多。当年我入门时,有幸见过他与嫂夫人同进同出……嫂夫人可真是个温柔如水的女子,我要不是生错了性儿,也想有那么个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