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有点圆圆的灼痕,贺灵川一看,好像被火燎过。
香灰。
这捂心烛只能隔离鬼的视线,阻碍不了人的目光。这鳏夫瞧不见他们,就说明他身上有问题。
傅留山竖指唇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姜立水从边上走过来,一把将他拖住:“来来,我正好有事儿找你!”
屋内狭小,勉强用一大块木板隔成前厅后堂,但两处都没有玄卢鬼王的雕像。
地面居然很干净,没落什么灰,否则走几步留脚印就尴尬了。
贺灵川还记得,昨晚吃村宴时,这人好像就坐在邻桌上大块朵颐,又把他和仰善商会众人的对话听了十成十。
仰善商会和司徒军队早得了命令,埋头做自己的事情,只当没看见他们走进来。
三人在这里不敢撑开神念,唯恐招惹不必要的注意。
傅留山摸出個瓶子,往自己眼里滴了两滴药水,揉一揉。他再睁眼时,就能透视布帘,看见里面的东西了。…。。
这种透视之能持续的时间很短,限制也多,但眼下够用了。 他一看布帘子,就挑了挑眉,董锐赶紧给他打手势:
有这种好东西,给我们也来点儿!
天师的花头果然多。
傅留山只得交出瓶子,两人都往眼里滴了药水。
冰冰凉凉,挺舒服的,有效缓解视疲劳。
等他们再睁眼看布帘子,就见里面坐着个竖掌高的雕像,的确是玄卢鬼王,只不过姿势是一手托天、一手掌地,神态威猛。
看材质、看雕工,和李婆子屋里的雕像应该是同一个来路。
最重要的是,滴过这药水之后,两人还能看清雕像身上有淡淡的黑烟萦绕,就好像浅墨在水中化开,细丝细缕。
看过之后,三人就退出屋子,一直走到村口外头,才透了口气。
“老鳏夫还在家供着玄卢呢。”董锐呸了一口沫子在地上,“你们看鬼王雕像那姿势,托天掌地,嘿嘿,真把自己当神仙了。”
“你的担忧是对的,玄卢本尊还在。我们在棉村弄死的,可能又是一个分身!”傅留山方才看得仔细,“雕像上的邪气很淡薄了,要么是玄卢刻意收敛了,要么是力量大幅度被削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