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晚星出息了,没有真的待在海城东郊那间出租屋里没声没息地死掉,但他每次想起那种可能性,都被惊得浑身冷汗。
他轻轻摩挲着陆晚星的头像,点开对话框,最新的消息是他发给陆晚星的照片。
上周有个财经期刊采访他,今天下午,秘书给他送来了样稿和当时专门做了造型拍的照片,沈和微翻拍一张,发给陆晚星,提醒陆晚星别被没他长得帅的愣头青大学生迷倒。
又看时间没有很晚,沈和微习惯性拨出号码,等待的提示音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陆晚星没有沉默,问他:“干什么?”
语塞的是沈和微。
他像被人点了哑穴,催着自己说点什么说点什么,但就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陆晚星没急着挂电话,在沉默的白噪音里,沈和微福至心灵,突然问了一句:“你,你在海城,对不对?”
良久,陆晚星“嗯”了一声。
没再说两句话,沈和微就急匆匆出门,在电梯门口折返三次,一次换鞋,一次拿车钥匙,一次贴信息素隔离贴。
电梯门打开,外卖小哥把他又往上带了两层,沈和微出了电梯,三步并作两步,走消防通道。
六点以后,住院部就只出不进,不再接待除了登记过的陪护以外的访客,陆晚星在住院部楼下的花坛边等他。
秋初的夜晚,树叶和杂草的茎干上已经开始凝结露水,吹来的风带着点点凉意。
陆晚星在卫衣里面加了件薄毛衫,露出一点衣角,沈和微的手先于意识伸出去,很快又收回来,隔着几步远的距离叫他:“陆晚星。”
陆晚星转过身,边说:“我以为你从那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