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黛薇:“走吧。”

陈雪泽因为被抓住手臂,下意识皱了一下眉头,像是不适应。

然而还没等他提出什么,陈黛薇先意识到了不妥。缩回手,不抓他手腕了,改为拽着他的袖口。

她很有分寸地只拽了他一点点袖口。

她还为自己刚才不经他同意就抓他手臂的行为道歉:“不好意思陈先生。”

语气听起来有些懊恼。

陈黛薇又贴心询问:“陈先生,这样行吗?”

陈雪泽没说行也没说不行。

就在陈黛薇以为陈雪泽不会理她的时候,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陈黛薇叫了网约车,和陈雪泽一起在医院外等。不用走路,她就松开了他的袖口。

陈雪泽穿着灰卫衣,黑长裤,头上戴着深灰棒球帽。帽檐遮住了他半张脸,陈黛薇扭头,只能看见他的下巴和嘴唇。

他唇形很好看。

陈黛薇看了他一眼就收回视线,难受地揉了揉太阳穴。

车来了,她拉着他的袖口上车。

上车没多久,陈黛薇就睡着了。

她实在难受,明明吃过药还是难受。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没什么力气。额头很热。

她撑了一会,撑不住了,闭上眼就没意识了。于是她也不知道,她闭上眼后枕在了陈雪泽的肩膀上。

陈雪泽很久没出门了。

自从眼睛看不见,他就没出过门。住院那几天他就很不适应,眼睛看不见,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他每天很难入眠。

他不理人,也是因为睡眠不足头痛。

出了医院,来到宽阔嘈杂的室外,他更是焦躁。

陈黛薇不知道,她扯着他袖口的动作,其实稍稍缓解了他的焦虑情绪。

他也是慢半拍才发现的。

等车的时候,陈黛薇松手了。

陈雪泽表面平静,心里却再一次被焦虑烦躁密密麻麻填充。晚上的医院外面人其实不多,但每个人的脚步声,说话时,细微的啜泣声……陈雪泽都听的无比清楚。

上了车,陈雪泽的焦躁也没缓解。直到——陈黛薇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