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刚才操纵人偶的人。
——他是、魔术师。
近宫魔术团的魔术师们,虽然没有近宫老师的王者气质、但也各擅胜场的那些人,此刻都站在这里。
除了一个人。
但是,这不可能……
人们带着难以置信的心情,看到树上的人影摘下披风的兜帽,掀开了那张可怖的面具。
“高、高远?!”
面目清秀的瘦小少年像个鬼魅、或者影子一样站在高高的树枝间,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冰冷的笑声掠过每个人耳畔时,简直像用针刺入耳膜,带着砭人骨髓的疼痛。
区区一介高中生学徒,就算他是老师的私生子也好,怎么可能如此熟练地表演出老师刚刚创作出的魔术!
还有那个酷似近宫老师、却已经被“杀死”的人偶……
他究竟是……
高远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思考时间,一只手抬起,在空中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叭”的一声。
黑色的披风坠落下来,树杈之间已经空无一人。
“他、他是什么意思?”过了很久,夕海才觉得呼吸顺畅了一些,不可思议地问。
自己也不知道在问谁,或是要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如果不是地上还散落着那个近宫老师的人偶,雪地中点点的蔷薇花瓣仿佛飞溅出来的鲜血,刚才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无稽的乱梦。
山神低头望着那个胸口被插了一刀的人偶。
“他想告诉我们,近宫老师被他杀了……吗?”
“可是为什么?”由良间大声反驳,与其说是不信,不如说在以此赶走心中的恐惧,“老师是他的……”
“母亲”这个词没有说出来,他就蓦然顿住了,表情是一种恍然和不可置信混合在一起的扭曲。
“这很难理解吗?”左近寺阴阳怪气地说,“难道你不想独占老师的魔术创意?”
“我……那是我应得的!”由良间抗辩着,语气却有些软弱。
“这么说,左近寺你也是这么想的。”夕海故意拖长了声音,同时将外套又裹得紧了些,“平时倒不见你说话,光挑拨离间。”
“你这女人……”
“大家!”山神断然举起一只手,大声喝止,“现在不是内斗的时候。你们还想不想得到我们都梦寐以求的东西?”
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吗?
“近宫老师的笔记本”——或者说,是集合了近宫老师毕生心血的所有创意。
毫无疑问,那个东西,此刻就在高远手中。
这个认知令所有人的精神为之一振。
“人不会凭空消失,刚才那些也只是魔术而已。”山神说。
这一次所有人都点了头。
“可是……他杀了近宫老师……”樱庭脸色苍白,说话更结巴了。
“那只是老师没有防备而已。”
“没错,我们还有这么多人呢!”
“他肯定躲到树林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