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完全模糊了他的视线,可是他看见,往他这边投来的目光不是带着同情怜悯,而是冷漠,数不清的冷漠和事不关己。
苏港被拖至门口,右手紧紧地抓住门框,“求你们……救我……救救我……”他的尊严早就丢在地上被人狠狠地踩碎了,除了这一副皮囊,他什么该有的坚强和自尊都没有了。
服务员同样冷漠的把他血肉模糊的手从门框上拿掉,毫不留情的把他重新扔进房间里。
进来打扫的那个服务员已经把地板清理干净,拿着清洁工具出去的时候,嫌弃地白了他一眼,吐槽道,“可真会看准时机啊!这不是想害死我嘛!老老实实呆着啊!逃什么?你逃的出去吗?”
“求你……放我出去……让我走……”
求救在此刻显得那么无济于事,因为没人回应他,没有任何人施以援手,没有人会无缘无故接受一个陌生人的求救,除非有利可图。
可是他全身潦草狼狈不堪,让人实在无法有利可图。因此,也不会有人想平白无故的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
接下来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人极度难熬,大概是他们进来的这些人觉得一直吵着求救的苏港太吵,于是拼命灌他酒。
他被灌地迷迷糊糊,有些神志不清。整个人虚脱的躺在床上,腰膝酸软,下半身似乎已经疼到失去知觉,身心沉溺在酒精挥发的作用中怎么也挣脱不开。
沉重的眼皮耷拉着,睁也睁不开,全身疲乏地厉害,动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他还怎么逃?
大概在这里呆了三四天了吧,他猜。
不安且焦躁的精神已经支撑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折磨,他双目呆滞,没有聚焦,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了。
他趴在床上,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要惹怒霍居衡那个疯子。
被关在房间内的苏港已经完全没有了时间观念,每天的食物都有人送进来,他偶尔能吃得上两口,但是基本上,胃里都是酒。
他想吐出来,但是身体总是虚弱,虚弱到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根本没力气爬去卫生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