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树的树干粗壮结实,树皮斑驳带刺,一拳上去,手背被扎出伤口无数,血点参差。
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恍惚了一下。
接着心跳变得很快。
是李培打来的。
他抓着手机,缓了一会儿才接起。
李培的声音很快传过来:“你在哪儿?”
习忧看了眼四周,凭借着脑中记忆判断了一下,这儿离医院很近了,于是说:“就在外面。”
他边说边加快了脚步往医院的方向走。
李培说:“顾仇醒了,告诉你一声。”
像是被湿布蒙住了口鼻的濒死者终于被人卸去了致命凶器,得以正常呼吸,习忧沉沉地呼出一口气,才低缓地“嗯”了声。
“你先过来吧。”李培说。
这话带有明显的言外之意,习忧听出来他应该是有话要对自己说。
到了医院门口,他发现李培在外站着,看样子是在等自己。
习忧走过去。
李培一眼看到他胳膊上密集的伤痕,尤其是那凝着黑血的深长刀口,高声问:“你干嘛去了?”
习忧没答,只问:“不是有话要说么?”
李培还想再问,习忧径直岔开:“说事吧。”
“行。”李培也不管了,走了两步,在旁边来往人流少一些的台阶上坐了下来,还抬手招呼了一下习忧,“坐。”
习忧顺着他手摆下去的方向看了眼,收回视线的同时,径自往医院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