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漾开,粼粼波光,许久不得平息。
眼前的雾气越来越重,晨雾里的那人越来越模糊。
但他还在屈膝蹲在那里,像在兢兢业业地钻研着什么。
顾仇张了张嘴,想和他说句什么。
但是一开口,那声音却古怪得很。
像是猫儿叫,亦或是婴儿泣。
那人听见后,身形好像微微一滞,然后朝他看了过来。
两人视线对上。
顾仇觉得羞愧极了,撇开无法聚焦的眼神,不再看他,也不再看他身后的太阳。
他把脑袋抵进沙发深处,把这一场清晨的日出隔在了视线之外。
虽然他未亲眼看到,但他能感知到,某个瞬间,太阳彻底升起了。
空气里温度在升腾。
接着,顾仇听见习忧站了起来,去扔了什么东西。
他从沙发里抬起头,转回脸,隔着眼睫上未彻底散去的雾气看过去。
一切已得体,是习忧把自己拾掇干净了。
想到刚才的自己,以及刚才将那一切施诸于己的习忧。
顾仇眼眶烧得泛红。
习忧回来时,目光胶在他脸上,然后动作很轻地覆了上来,抱住他,低低的嗓音里带着笑意,说:“原来我们顾爷还能是这样的。”
顾仇耳根、眼尾的红还没彻底下去,闻言血色更甚,他抬手,拳头冲着习忧胸口就过去了。
习忧握住他的拳头:“猫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