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簌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画面,明明是赴死,谢雾沐表情却带着解脱般的愉悦笑容。
“你住嘴!不许再说了!”江拾簌失控大喊,完全失去了端着的礼仪风度。
谢年毫无波澜的黑眸终于浮上了笑意,他浅浅地弯起眸,“母亲在害怕什么?怕我这个疯子点破你不愿承认的事实吗?”
“是你逼死了父亲,你只会自私地考虑自己,让父亲痛苦,你只会强取豪夺,让父亲失去自由,只能耗尽生命力和意志死去。”
“你才是彻头彻尾的疯子!”
“既然生下了我,为什么不爱我?我只是你继承谢家和江家的工具!”
谢年的情绪激愤,惨白的脸色显出几分血色,情绪又突然转化为哀愁低沉,从前骄矜的神情不再,无助浮现。
他声音低微,却有着如海般深厚的悲伤,“为什么不教我怎么爱人呢……”
江拾簌早已听不下去他的疯言疯语,心里被谢年一针见血的话翻起翻天巨浪,她几乎是狼狈地逃离了这个地方。
屋内的谢年也没回头看她逃离的动作,只是呆愣着看着窗外,神情变得温柔,俊美的容貌带着情意,“小骄,下雪了,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雪。”
谈骄刚死时,谢年确实游走在发疯的边缘,但勉强还能保留着理智,处理完谈骄死后的事宜。
等做完一切后,在谈骄的葬礼上,他什么话也没说,任由徐父徐母抽了他两个巴掌,狠狠地咒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