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看这家店,招牌是不是很有意思?叫「一拳小甜品」。你记住这个名字,过了这家店,就往前走大概三米,然后再右拐。”
“哥哥,这个打台桌的店,「桌来桌去」你可以记一下。巷子没有路灯,晚上回来都是要瞎摸黑的。
你如果看到了光,就是从这家店发出来的,这条路除了他家不会有谁通宵。然后你就再往前走个十米,往左拐就到地方了。”
……
薛惟默默地将这些标志性地方给记下。差不多走到桌来桌去时,看见一个穿着校服的学生从店内飞了出来。
他脚步一顿。
咚的一声,那学生结实地摔在了路面上。紧接着,一个凶神恶煞模样的混混拎着一支球杆跑出来,指着那学生的脑袋上骂道:“躲我躲挺欢的吧!欠老子多久的赌钱了?你他妈都保证多少遍了!见到我就跑,我看你就是欠打!”
球杆抽打在那学生的皮肉上,他背对着薛惟开口,声音颤颤巍巍地,“别打别打!我哥他今天就走了!晚点,晚上六点,今天晚上六点!我一定把钱给你补上!”
薛惟离他们就两米远,见店内又冲出几个混混,他当机立断往回走,打算绕到右手边的那条道上。
这事如果放在从前他一定会路见不平地冲上去。别管对方为什么会被围殴,总之先救了再说。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再没有了那一腔浇灌四肢的热血。
几年前他曾为这一腔热血给冲昏了头脑,付出了代价。那把刀从他手里砍下去的时候,他才知道大义灭亲有多痛。那几年……不,一直到现在,他都没办法摆脱掉这似是被剜骨的疼痛。
他怕了……
郝延的话才说出口,就被人一脚踹出一道弧线,撞倒了桌来桌去店门前用来遮阳的大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