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堂村所处的地理位置非常虐人,地势不是平坦的就是陡峭的。
如果往深巷里再走进几米,还能见到低矮的斜坡。天然条件已经如此,排水系统偏不大给力。
平日里如果是下点小雨倒也没有什么,顶多就攒个几分钟的雨水,慢慢地也就自己排干了。
但这会儿的雨下得实在是大,裹着斜风直往人脸上拍,砸得路面是不住地噼啪响,已经积起了一米深的水高位。
再不抓紧时间走人的话,用不了几分钟,水位便能淹过裤管,把膝盖给埋了
衣服黏腻地贴在皮肉上,水阻力一直在拒绝人往前淌,没人会喜欢这种感觉。尤其,当雨还在倾盘地往下倒的时候。
赵铭一开口,几个弟兄便迫不及待地往自家方向蹿回去,生怕再晚一点,路就淹了个彻彻底底。
人都走后,赵铭才顶着砸落下的雨珠走到车棚外,蹲下身,抬起一只布满刀痕的手,在薛惟的几件衣服上仔细地探摸着。
空空瘪瘪的。他再扫多一眼,确认那几件衣服确实没有任何鼓起来的痕迹,能钻手的兜口都找了个遍,什么都没有,才肯作罢。
雨声嘈杂,惹得人心头直烦躁。赵铭叹了一声,随后折回去将薛惟箱子里的那些被搁得乱七八糟的书籍给一一整理好,然后才哗啦一声地将箱子给严密地拉上,立起来,往车棚的一处凌乱无序的角落里推过去。
这里堆的东西基本都是一些别人不要的家具。赵铭拖过好几张塑料板凳,将它们一一叠好,才将箱子抬起来,打横放上去。
也只有这方窄小的天地,顶上有那几层草皮护着,雨怎么样都砸不进来。
想到书,赵铭就想起还在家里的赵单凌,他收回复杂的心绪,将紧贴在脑门处的,那湿漉漉的刘海往后随意一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