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心累。

他觉得跟程洛相处,早晚得神经衰弱。

把程洛哄好之后,俞塘才得以脱身,趁着程洛拿着钢笔在纸上涂涂画画的功夫观察起了这个空荡荡的房间。

没有床、没有柜子、没有被子、没有枕头、没有桌子也没有椅子。

唯一有的就是中间那张很大的地毯和那一张起了毛边的拼图。

白色的墙壁,惨白的顶灯,环境压抑又窒息。

他打开卫生间的门,只看到淋浴、马桶和洗手台。

还有一个极其朴素的牙刷和漱口杯。

这就是这个空间里包含的所有东西。

单调的让人难以置信。

关上卫生间的门,俞塘看向兴致勃勃画着画的程洛,有点儿无法想象他是怎么在这种地方一待就是三年的。

张哲说程洛现在只有十九岁。

也就是说五岁到十六岁,程洛一直被当成实验体,忍受着研究员在他身上做实验。

而十六岁到十九岁终于结束了实验的痛苦,却又被关到这种枯燥单调的地方。

一关就是三年。

在别的孩子窝在父母怀里任性撒娇的时候,程洛面对的是冰冷的手术刀和各种有毒的试剂。

在同龄人都到学校报道,上学的时候,程洛却被剥夺了一切与外界的联系,剥夺了去认知世界的权力,在这种地方压抑地熬过一天又一天。

而这个背负了所有苦难的少年,还要被外界骂作人形兵器和没有感情的怪物。

只是这么想想,俞塘就开始觉得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