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过分静寂,胸膛相贴,夜里的心跳声便听得格外明显,周朗眼眶微微瞪大,手背上的青筋在同一时间因用力凸起。
宋意融低头亲了下来。
周朗不敢回应,甚至连每一寸身体都不受支配,完完全全地僵住了。
然而只是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地浅浅一碰,便立马分开了。
宋意融亲完便向边上翻去,在周朗的旁侧躺下,和周朗靠得最近的那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勾他的手指。
姿态随意,好像没什么心理负担,只不过是心血来潮戏弄一下他罢了。
“我租的房子还有两个月到期。”可没头没脑的,宋意融忽然说。
周朗不动也不应,喉间像被鱼刺卡住,一个字也吐不出。
宋意融的声音经过他的耳朵,在脑海里不停地旋转,让他感到晕眩,像飘在云端,踩在沼泽。
他确实是自卑的。
有些东西没被点破的时候,他尚且可以假装不知道,还能毫无缘由地对宋意融好。
可当这张窗户纸再也不挡在他面前时,他却宛若被照妖镜缚住,皮肉寸寸受痛。
他没有高学历,甚至还欠着债。
不知道能用什么才能让宋意融过上好生活。
摆在现实面前的东西,让他羞愧难当。
“你还没想好,”宋意融笑了笑,语气轻飘飘的,“是吧。”
“我给你时间,”宋意融装得很无所谓的样子,“明天我要回趟市里,你好好考虑。”
宋意融又露出那副笑面,明明比不笑还要让人觉得难过,可他偏偏就扯着嘴角对自己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