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也有一颗痣,就长在那小巧的喉结上,随着宋意融嘴巴一张一合,上下移动。
像一艘小艇,泊在映着天光的江面上,白成一线。
跟宋意融对视上,周朗愣了愣,“我…”
他一下说不出自己的来意,准备好的说辞也不知去向。
“你发烧了?”他只好问。
“没。”宋意融笑也不笑,变了个人似的,作势就要关门。
周朗哪里看不出,看宋意融要退回门内,他忙拉住他的一只手臂,“等会,”然后探上宋意融的额头,“你额头很烫。”
宋意融无奈地看了一眼周朗抓着他的手,强硬地一字一句道:“烫也不看病。”
周朗敛着眉,没出声,过了好一会,才憋出两个字,“不行。”
宋意融甩手的动作刚起了个头,下一秒便被人打横抱起,紧接着丢到了床上,这人闷不吭声给他盖上被子,照旧默了一阵才开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买药。”
宋意融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他头也不回的走了,走之前,居然还推了一把他开着的窗户,窗帘也给拉上了,关得严严实实。
宋意融懵着脑袋抱住被子,看到周朗离开的背影,无法自控地气得牙痒痒。
约莫半小时,周朗去而复返,手里头提着药房的袋子,一杯温水递到他嘴边,硬邦邦地说:“吃药。”
宋意融闭着嘴,也不搭理他。
周朗端着水不动,过了一会儿,哄人似的,“不苦,我给你拿了块冰糖。”
宋意融吸了吸鼻子,觉得喉咙也有点疼,但被哄了这么一遭,也就不好再朝人撒什么无名火,但还是不服气地,“我吃什么糖,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