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倏尽管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又问:“爸爸,妈妈在哪里?她是不是……不理我了?”
路铭衡把儿子抱起来,说:“妈妈很生气,但她不会不理你的。钦江哥哥刚做完手术,已经推进了icu里,妈妈陪杜阿姨去交费用了。”
路倏小声问:“icu是什么?”
“icu啊……”路铭衡略一思索,还是决定说委婉点,“icu是医院里最安静的病房,里面的人都睡着了。”
“那他们会醒来吗?”路倏有点担心。
“会醒来的,”路铭衡摸摸他脑袋,“只要炎炎承认错误,钦江哥哥就会醒来。”
路倏没有再问下去,他靠在路铭衡怀里,蔫蔫道:“爸爸,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吓唬人了。”
“不仅是不能再吓唬人,你已经十岁了,应该要学会怎么去保护同学和朋友,不能总是欺负小朋友,明白吗?”路铭衡说。
“我知道了……”
………
从那天起,持续几个月时间,路倏都没能见到褚钦江。
沈含倒是带他去了四五趟医院,但不意外的每次会被连人带东西一块扫地出门,杜薇对他们的探望表现得很抗拒。
两家做了近十年邻居,关系却始终不冷不热。
准确来说,是杜薇不太愿意和别人有过多接触。
几年前褚钦江父亲意外去世,这种状态便开始变本加厉,杜薇和所有邻近的人包括亲戚们,都切断了来往。
她是个极其要强的女人,受不了别人对她年纪轻轻失去丈夫而指指点点,更受不了邻居们看见她独自辛苦抚养儿子时,露出的那种同情目光。
所以连带着,年幼的褚钦江也被禁止和别家小孩玩耍甚至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