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静了八年的心再也无法淡定。
靖禹在小区长椅上坐着任心绪翻涌,突然视线凝固住了——
斜前方车子内的副驾驶上睡着的人,不是程暮迟又是谁!
而驾驶座上那位,他前几天还见过,在创旅。好像是程暮迟的师弟?
他们谁住在这里?
靖禹还没来得及仔细想,他的眉毛就拧成了川字。因为他看见了无比刺眼的一幕——暮迟的师弟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地看着暮迟,而后又慢慢抬起手来,用手指在暮迟的脸上摸来摸去,又在他眼角下的泪痣上点了点,动作轻柔,然后暮迟就醒了。
维扬也不知怎么的,明明到了目的地,但他还不想叫醒暮迟。只有这样独处的时刻,他才感觉眼前的人如此真实。
维扬总感觉,他的程老师是有故事的人,那故事就藏在他清冷的眉眼里,藏在他幽深的眼睛里,藏在那薄薄的唇角边,让他感觉眼前人是如此遥远,不可亲近。
他就是这样被这位不可亲近的高岭之花俘获了心神。
他用手勾勒起暮迟的五官,每一处都无比完美,尤其那右下眼角的泪痣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明显。那手并没有碰到暮迟的脸,他不敢。
似乎是感觉到有阴影投射下来,暮迟眼睛动了动,缓缓睁开。
“程老师,您醒了?”维扬立马正襟危坐,“刚才看您睡的熟,不敢吵醒您。”
“嗯,谢谢。”暮迟缓缓眨了眨眼适应周边昏暗的灯光,“我先回去了,你也……”
万籁俱寂,天光未明。
暮迟的余光扫到不远处的人影,呵,大半夜的故地重游?他到嘴角的话一转,“不嫌弃的话,跟我上楼,在客房休息一下吧。”
“会不会麻烦您?”
“你也辛苦,先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