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从未,如此清晰地看清自己和顾林新的差别。
他退了几步,后脚跟碰着沙发的脚,好像给自己找了个支撑,“顾先生,你知道吗,我其实一直都很庆幸,两年前在酒吧遇到的人是你,这样我有个很好的理由,我为了梦想贩卖了尊严并不亏,因为你长得好看又有钱有权,你可以给我很多想要的,我能够很快实现梦想,可以演大电影,能大红大紫,告诉我爸我妈,选择这条路的我没做错。”
“但很可惜,想要的我都没得到,但我也怪过你,我依然觉得我很幸运,你能把我留在身边两年的时间,托你的福,我在没戏拍的时候也不用愁房租和水电费,我依然过得很好。”
“我甚至”沈然声音一哽,他艰难地闭了闭眼睛,继续说,“我甚至在这两年里,慢慢地喜欢上你。”
“轰——”顾林新仿若听到耳畔惊雷作响,砸进了他的灵魂里,他动作比脑子更快地上前一步,“沈然,你听我说”
沈然却摇了摇头,“你还记得在酒吧的时候你跟我说过的‘跟着你你就给我戏演’的话吗?”
顾林新愣愣地点头。
“在碰到楚柏后,我很想问你,为什么当初给我的承诺你都不实现?但我又觉得好像没有问的必要,是我把自己看的太高,以为自己对你来说也算重要的。但我忘了,顾先生身边的人那么多,给出的承诺应该也很多吧,没有一一实现的道理。”
“不是这样的。”顾林新想为自己辩解,可他顷刻间哑然失语,他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向沈然解释周越的那部戏不是他亲自给楚柏的,可事实上周越的回信就是他叫人扣下的,理由是什么?是他对沈然有着莫名的占有欲。
但他明白,这样的理由并不是个好理由,对沈然来说,更像是在本就是伤痕累累的伤口上撒上的盐巴。
对沈然,他始终问心有愧,以至于要他辩解,他竟无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