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鲤一溜小跑过来,笑得分外开怀。
他跟魏青筠结结实实地抱了一下,林占愚站在旁边,突然想起他魏师哥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这么高兴过了。
“占愚啥时候长这么高了。”乔鲤笑着比划,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印象里他才到我这儿。”
“那都是猴年马月的老黄历。”魏青筠笑道:“在南京的时候你天天忙碌,没管过他。他这个头早就窜起来了。”
提到南京,乔鲤脸色微变。见状,魏青筠赶忙问:“师父还好吗?你陆江嫂子还好吗?大师哥一家在哪儿呢?”
“魏哥,”乔鲤抓住他胳膊:“我跟你坦白说,但你可千万别伤心太过。”
这话一出魏青筠就明白了,心情瞬间跌回了谷底。
他原本刚刚看到了一点儿希望,没成想现实并没有留给他丝毫余地。
魏青筠摇了摇头,对上乔鲤的视线:“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当时并没有在南京城里,我出来给组织上送信了。”乔鲤压低了声音:“我爹、大师哥、还有嫂子他们都在慈幼院避难,我家妻儿也在。我本以为他们很安全,可谁能想到日本鬼子这么丧良心,平民百姓都不放过。”
说着他有几分哽咽:“我后来还去合肥县找你们来着,可旅店伙计说你们早就回南京了,给我吓了一跳,还以为你们也……哎,这大半年我跟着组织东奔西跑地打仗,眼瞧着安徽的地界一处接一处沦陷,马上鬼子的大部队就本着武汉去了。”
乔鲤的声音很低,林占愚须得凑近了才能听清。也正因为挨得近,他忽然发现他小乔师哥的脸不再如从前一般白净,而是多了许多细碎的坑洼。
“师哥,”他指了指乔鲤的脸:“这是咋回事?”
“嗨呀,不要紧。”乔鲤苦笑了一下:“之前打仗的时候不小心让炮弹碎片崩脸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