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魏青筠满口应下,却扭头给他买了一个小羊形状的糖人:“我记得你属羊。”
少年望着对方手里的糖人,发觉被他埋在心里小半年的心思忽地汹涌而出。
他抬眼看着魏青筠,只见这人收敛起了在外人面前的一切锋芒与尖刺,在阳光底下冲他轻笑,他便觉得心里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于是被压制了数月的心思终于再一次重见天日。
少年不情愿地接下,嘴里嘟囔了一路:“你别总拿我当小孩。”
这话他说了好几年了,但在魏师哥这里,从未奏效。
于是他的不满即便到了旅店也未能消减。魏青筠本想如以往一般俩人睡一间屋,然而少年却不愿意:“我不要跟你睡一起。”
魏青筠一愣,感到匪夷所思:“你犯的什么毛病?你腰包里有几个钱啊?”
事实是林占愚穷得很,他口袋里一点儿钱都没有,但他梗着脖子,就是不愿松口。
魏青筠没办法,只得平白花了一份冤枉钱,要了两间屋。
完事儿他咬牙切齿地在少年脑门上重重敲了一下:“你若还想吃什么玩什么,趁早别有这个打算,我可没钱了。”
无论如何俩人终于顺利地在北平住下了。往后的两个月里,他们打着南京乔笑言的名号,几乎把天桥说玩艺儿的作艺人结识了个遍。
虽说北方的曲艺人不认乔老板那一套,但见两个年轻人分外谦逊有礼,出的活也不错,他们便也不好意思赶人走,久而久之竟默许对方与自己“同行”相称。
不仅如此,二人闲来无事之时还看了几场扶风社的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