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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束抬了抬胳膊,又放下了。

王道久一刻不停地说着,他个子很高,声音萦绕在林束的头顶,简直像一个推销产品的洗头妹挠得人晕头转向,眼窝里也全是泡泡。

——给你讲个故事吧。我小时候家里养了一条狗,我天天欺负它,结果有一天它把我给咬伤了然后跑出去再也没回来。你摸摸,这儿还有疤呢……一直到我上初中的时候……

——上初中怎么了?

——嘿嘿,上初中的时候我在学校附近看见它,也没招呼它,它就自己跟着回家了。也没跟我道歉就死乞白赖地又住下了。你知道我妈怎么说的吗?

——怎么说的?

——恶人治恶犬,大哥别说二哥。林束,你敢说你不爱我吗?

——我……

——你不敢,你爱我爱的要死。你看不见,哪怕我随时在身后绑一面镜子,你也看不见自己的神态。你迷恋地从头到脚都在向我倾,嘴唇永远为我打开,眼球里全是我的影子,即使晚上睡觉都把头对着我的方向!我说的对不对?你还不明白吗?我要是恶犬,你就是恶人。

他死死地攥着林束的手,林束浑身颤抖,一部分是气愤另一部分不知道是什么,或许是恼羞成怒。

当林束开始流泪的时候,双方都如同刚结束一场战役。雪花飞飞扬扬,拥有不可思议的迷惑面庞,让很多寒冷的人误以为那是温暖的棉絮,因而义无反顾地走进冰天雪地。林束再也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他多么想念王道久,谁也无法代替。如同树梢在期盼月亮,黑礁在期盼浪花,静谧的夜晚和澎湃的相撞,一旦发生就不可能遗忘。

——王道久,你为什么才来?

第16章 番外二:领养一个孩子叫小草

林束边脱外套,在门口跺脚。

“回来啦”王道久寄着围裙端了盆菜走到客厅,热气腾腾的。

“外面雪下这么大?”

他朝外望了望,满目的素白寒冷。

林束伸手带上门,室内又干燥温暖起来。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