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有人把一团古怪的东西塞进他的五脏六腑,而此刻那些东西正在他体内肆意破坏,失去灵力守护的内脏毫无反抗之力,被那些黑影缠绕着,裹挟着,被迅速吸走血气和生命力。
“这、这怎么回事?”
程欢哆嗦着想喊“爹”,可他已经疼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连喘气都是轻飘飘的,似乎呼吸在这一刻也成了身体沉重的负担。
……不,不行,得想办法通知爹!
他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艰难地将手探入衣襟,摸索程父留下的传音符。程欢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有没有带在身上,毕竟他又不是外出遇险,而是在云海宗内,在自己家的地盘上。
摸索许久,一无所获。
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
程欢面色苍白而狰狞,百思不得其解。宗会上的餐食总不会有错,长老们都亲口尝过,可除了那些,就只有最后那一壶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酒里怎么可能有问题?父亲是一心一意为自己好的,世上再也找不出比父亲更关照自己的人了!
程欢痛得眼前发黑。
那在他胃中作乱的东西似乎已经不再满足于血气,渐渐地一片血红渗入青年的识海,在程欢肝胆剧颤的精神世界中,悄悄凝聚成一个小小的人影。
通体血红,没有五官,只有嘴的位置无声咧开,冲他露出诡异的微笑。
“真的是这样吗?”
那个声音缓缓地,拖着古怪的腔调:“你父亲……真的是一心为你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