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所有事,最怕的是对比,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不用琼青提醒,程欢心中也十分清楚,跟真正出尘的剑仙气度比起来,他就像个拙劣的仿制品。
……都怪那个人!
十分不习惯地掐着脂粉,程欢望着镜中的自己,指节缓缓用力,盛脂粉的盒子在他手中发出脆弱的嘶鸣,旋即“咔嚓”一声,崩出无数裂纹。
都怪他,害得自己为了出席宗会,甚至要用女人用的东西提升气色!
程欢的呼吸一声比一声粗重,冲镜子咧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旋即他放下碎裂的脂粉盒子,挥手将氤氲的粉黛气息驱尽,深吸口气。
……没关系,都没关系。
他厌恶至极的那个人,今日便会坠下万丈深渊。
而他,会亲眼看着那个曾经光芒万丈的人跌落神坛。他会成为踩上去的最后一脚,让那人彻底寂灭,永世不得翻身。
随手又将一点脂粉覆在面上,程欢望着镜中人终于泛起血色的脸颊,起身带上兜帽,走出洞府。
宗会的举办地点在云海宗峰顶。
他不能使用灵气,便只能如凡人般用脚力攀爬上山。
几日前,程欢为了展露风骚,刻意不御风御剑,步行下山。
现在貌似与之前一样。
但……能用却不用,和压根不能用,本质上完全不同。
如今程欢虽依旧是步行,上山与下山却截然相反,如果说步行下山是风度翩翩的惬意悠闲,那么徒步上山,微弓着身子哼哧哼哧攀爬,就显得很丑、而且有些傻缺了。
上山途中,程欢还刚好看见了季初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