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他清醒过来后阿英就再没进过他的卧室,他也从没进过阿英的屋子。季正则小心的把阿英放到小床上,刚躺下的小哥儿紧缩着身子,抓着衣袖的手半点没松。
季正则顺势躺在大红色被单的床上,伸开胳膊拢住还在发抖的人,“阿英,阿英,你还好吗?要不要去叫大夫。”
怀里的人依旧抖着,苍白的下唇被牙齿紧咬着,季正则不敢用力轻抚了下,柔声道:“阿英,阿英,能听见我说话吗?”
此时的阿英与平时力大无比的形象相去甚远,像个幼兽一般无助的在季正则怀里卷缩着,额头抵着男人不算健壮的胸膛,好像是漂浮在大海即将要溺死的人抓住了最后一块浮木。
良久,颤抖渐渐平复下去,阿英用极小的声音说:“阿正哥,我头痛。”
刚才季正则都快要被他吓死,这会却被他这无助的想幼猫一样的叫声,弄的心头肉都跟着疼了,他声音温柔地应着,“我在呢,哥给你揉揉,不怕。”
“嗯,”从钻心的疼痛里回过神来的他,发现他的丈夫正和自己躺在新婚时候的大红喜被上。小哥儿贪恋此处的温暖,小心翼翼的伸出了手想偷偷的抱住季正则的腰。
察觉到小动作,季正则道:“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就头疼,”偷偷揩油没成功且被抓包的小哥儿,此刻正悄默声的谴责自己,怎么能仗着头疼就……把手伸出去了呢。
心疼还不敢责怪的季正则,深吸一口气语气轻的不能再轻,问:“你去哪了,身上的伤哪来的?”
上山猛如虎,此刻怂的像松鼠。阿英支支吾吾,“……唔……阿正哥,我头还有点疼。”
季正则让他弄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继续轻轻的揉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