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宴云河很快意识到,自己做不到这点,这种极致的「人治」方式,和他来自「法治」社会的灵魂并不能融合,他的三观并不会因为他穿越到了古代就改变。
以自身「特权」来管理固然是一种形式,但宴云河接受不了,勉强用了也逃不过源自内心的抗拒。
任何一个享受过现代和平富足生活的人,都不能心安理得的成为「特权阶级」,至少宴云河做不到,他忘不了有多少人为了消灭「特权」而牺牲,他明白「特权」中所包含的恶,所以无法苟同。
他恨不得将孙简就地正法时,宴云河突然意识到,这里完全是自己的一言堂。
但他不能让这里是自己的一言堂,所以他克制自己,努力不被环境同化,始终牢记自己是来自于「法治」社会的人。
若不想被此地的环境影响,那就要努力改造环境。当日,宴云河与左右二长史彻夜长谈,以制定新的管理条例来适应此后的发展。
次日,去洛城内搜检孙简家宅的人回来之后,宴云河看着手中长长的清单,微微叹息一声。
看来这孙简的确没少贪,还自诩自己对王爷忠心耿耿,简直可笑。
林正山提早过来审理此事,面对宴云河,他颇为自责道:“都怪属下无能,不能兼顾府内府外,让小人钻了空子。”
宴云河知道这事怪不到林正山身上,「摄政王」在的时候,孙简属于他的心腹内侍,林正山管不到孙简头上,后来里子换成了宴云河,宴云河本人在一知半解的时候,调用林正山去改租佃制度。
说来说去,最大责任人还是宴云河。
宴云河道:“此事责任在孤,林审理还是暂且回来府中主持大事吧,正好外面的事也告一段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