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周徐行的邻居,”他努力控制着不要让自己的声音发抖,“来还他一些东西。”
说完他把手中的箱子递给对面的人,说了句“麻烦了”,便拎着行李箱逃也似的钻进了电梯。
陈岸低着头靠在电梯角落里,指尖发冷,喉咙和胃部控制不住地痉挛,本以为已经预料到了所有情况的他,还是被现实迎面泼了一盆冷水。
他无意识地进行着一切动作,走出小区,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新小区的地址,拿出水杯灌了几口水,靠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色,不知道走了多远,才慢慢让自己平复了下来。
这是在做什么。
陈岸异常冷静地回想自己的表白计划,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件事是多么可笑又荒唐。
什么有始有终,给自己一个交代,说到底还是不管不顾地,甚至有些报复性地抒发自己的感情罢了。
他和周徐行原本就是没可能的,是他差点自导自演一场我很爱你所以我会离开来成全你的自我感动的戏码,周徐行并没有理由承受这些。
周徐行自始至终都和他的喜欢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要被道德绑架。
他像是每天被周徐行送一颗糖的孩子,看到他给了别人两颗,就赌气地把自己攒下来的糖一股脑儿摊开给对方看,说如果你给别人两颗,就不要再送我了,我不要了。
而周徐行送他糖本不是为了让他攒起来产生非分之想的,他也戒不掉周徐行的糖。
陈岸靠着车窗抑制不住地掉眼泪,他本以为掌握了主动权就能离开得体面些,但即使在人前保持住了风度他也比谁都清楚,这场单向暗恋的结果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疾而终。
周徐茵从浴室洗完澡出来,看到胡欣跟她指了指桌上了一个箱子,“刚刚徐行的邻居敲门,送来了这个。”
周徐茵走过去看了一眼,没看出什么名堂,点点头说,“等周徐行回来跟他说一声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