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飞鸿与皇帝数月未见,竟觉得对方有些陌生起来。
天子正是少年时期,外貌的变化大,任飞鸿又久未回京,明显看出温晏然长高了一些,而行动间的帝王威仪,也是一日比一日浓郁。
坐在上首的皇帝微微笑道:“任卿,你一路辛苦。”然后给人赐了座。
任飞鸿性情脱略,纵然在深宫中,也说笑无忌,当下微微欠身,直接坐定,与皇帝谈论东部之事。
温晏然点了点头:“东贼粮多兵足,若非几位卿家,还不知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东地能一战而平,全赖陛下宸虑筹谋。”
任飞鸿不是喜欢曲意逢迎的性子,如今会这么说,是因为此话出自内心。
“微臣来时,听闻陛下有意炼丹。”
温晏然微微扬眉,笑道:“卿家消息倒是灵通。”
拜大周前几代皇帝所赐,喜好炼丹已经慢慢变成昏君的特征,天子此刻居然并不否认。
任飞鸿笑:“臣交游广阔,也颇擅此道。”又道,“陛下不信么?”
她很小的时候便混迹市井,懂得不少骗术跟所谓的“秘方”。
温晏然想了想,道:“凭卿家的本事,这倒也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