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陈至,事事亲力亲为,而且服劳役之余还不忘教导本地黔首识字,光凭这些举动,等流波渠修完之后,就能直接入仕了。
张唯修面色数变,最后向着县丞拱了拱手,道:“原来如此。”
等县丞等人离开后,一位跟张唯修关系不错的文士拉着对方的袖子,低声道:“按照现在的情形,之前在郡中所言多半难以实现,等回去之后,只怕令叔父会怪罪。”
张唯修道:“不妨,在下已经决意一力担之——等回去之后,我便上书辞官,离家游学。”
文士本来想说还不至于此,但看着友人毅然决然的神色,忽然间心头一亮:“……修姊莫不是想来建平游学罢?”
张唯修笑而不语。
文士:“……”
她懂了,虽然北地那边没能得出“中枢残暴”的有效结论,但走上这一趟,起码在帮助某些人选择未来道路上算是有所收获,不过作为同僚兼好友,又一块受命来此,她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对方离开北地……
文士咳了两声,握住友人的手,正色道:“你我共事多年,此次办差不利,总不好让修姊你一人担此大过,等回去之后,我就与修姊一道辞官!”
天桴宫内。
北地石料抵达的事情,当日就送到了建平这边,温晏然看过递上来的条陈,笑道:“温郡守不愧是宗室重臣,此番心意,委实令朕动容。”
温惊梅看了眼天子——他记得对方之前也用相同的语气谈论过泉陵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