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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仪柔和地应了一声。

从天子对待对方与往常别无二致的态度中,许多近臣都有所猜测,昔日的太傅袁言时的降职多半只是临时性的,说不定哪日就要官复原职。

坐在步辇上的温晏然也在想袁言时的事情,但她的猜测倒跟大部分人不一样。

如今自己的收权之势已经很明显,对方是经验丰富的老臣,不至于一无所觉,正常来说,袁言时会凭借辅政大臣的身份,会成为皇帝亲政前的临时性朝政核心,然而由于温晏然本人不按常理出牌,已经把禁军少府牢牢掌控在手中,也有了对她心服口服的重要臣子,对方成为事实核心的时间太过短暂,而且作为以忠君闻名的士大夫,他无法也没有立场表示出对天子收权的抗拒。

袁言时年纪已经不小了,需要谋求一个退路,在意识到这一点后,多半会主动向皇帝表示谦让。

不过对于这类位高权重之人来说,谦让并不代表对方会就此放弃自己的政治理想。

温晏然伸手扣了扣车辇边沿,唤池仪过来,含笑嘱咐道:“这些日子若太傅那边有荐书上陈,不论何时递入宫中,都速速拿来给朕。”

池仪应了下来,同时又有些不解,不知袁太傅那边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温晏然看出对方的疑惑,忍不住笑了一下:“阿仪莫忧,这也算好事——太傅有意与朕君臣相得,那朕自然要与太傅君臣相得。”

就在温晏然与萧西驰单方面十分愉快地共进晚膳的时候,袁府中的晚辈们也在侍奉袁言时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