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晏然干脆从座位上下来,亲自替袁太傅端了杯茶,无论对方心中有什么想法,既然明面上保持着忠臣的姿态,也只能连道“惶恐”,然后双手接过茶盏。
受到君臣名分的束缚,袁太傅本就不能对新帝过于疾言厉色,一口茶下去,失了刚进门时的气势,也不便再度出言质询。
温晏然笑吟吟道:“叫太傅替朕操心了,昨日事出突然,的确有些惊险,幸好结果还算差强人意。”
她简单提了下昨天的经过,袁太傅默然良久,叹息:“季跃是先帝留下的臣子,居然会如此糊涂!”
温晏然注视着对方,唇角微翘:“大周那么多朝臣,难免良莠不齐,太傅实在不必过于烦恼。”
袁太傅面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情急失态,倒让陛下来安慰老臣,实在惭愧。”
温晏然微微一笑,回到座位上,换了话题:“不知太傅今天打算教朕些什么?”
袁太傅闻言,面上不显,心中愈发惊讶。
昨天刚刚发成了一场宫变,新帝第二天居然还记得上课,再考虑到对方如今的年纪,由小见大,对方确实是颇有当皇帝的素养。
袁太傅并不知道,面前小皇帝具备着一颗被突发加班锻炼到稳若泰山的强大心脏,而且对温晏然而言,她实在需要尽快完成自身的知识填充,以便早日对朝堂形成有效掌握。
而且袁太傅不愧是连先帝也极为信重的臣子,换做温晏然原来的世界,对方的讲课水平怎么也能混得上一个高级私教,除了朝廷结构外,也兼讲经史子集,因为正值国丧期间,袁太傅目前教授的内容就多与孝与礼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