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风看着任南野,任南野则看着镜头前穿着囚服,被铐上手铐的刑谭。
“叹什么气呢?”宋玉风掐了把任南野的侧脸。
任南野往沙发上靠,脑袋枕在宋玉风腿上,他说:“就是觉得天理公道,该来的一定会来。”
“这回高兴了吧,”时值晚秋,玫瑰色的余辉在天际泛滥,霞光铺满庭院,那丝丝缕缕的光映照在宋玉风头发上,他抬指刮了下任南野的鼻梁,笑得宠溺。
任南野点点头,轻声说嗯。
两人安静地依偎片刻,任南野在他臂弯间抬起下巴,说:“其实我一直没告诉你,有一晚,韩老师找过我,鼎奥最开始的证据也是他交给我的。”
宋玉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意外的神色,平声问:“那韩老师跟你说了什么?这么轻易就拉拢了你?”
任南野弯下眉眼,柔声说:“他说,我很像你。”
这人笑得露出尖下巴,眼底有流光,这副样子太好看,狠狠地打了宋玉风的眼。
恍惚间,宋玉风突然想起去年评选会上任南野获奖的那一幕。
诺大的会堂,耀眼的灯光聚拢在任南野身上,他那天挑了最好的西装,奢靡的烟灰色,修身款,肩线、掐腰、v形领襟口,精致落到了每一处细节,配上真丝领带往台上一站,便衬得身旁衣着华丽的主持人黯然失色。
在座的都是圈内名流,有三朝元老,有著名编辑,也有业界翘楚。
任南野落落大方,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侃侃而谈,他将未死的出版社誉为“神圣的古罗马帝国”,直指如今堕落的媒体业像发瘟病马,毫不客气地抨击杂乱不实的信息如流水线上生产的廉价拖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