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写请柬的时候,还有一点小波澜。就是傅珣非常恶趣味地提醒他,要不要邀请一下温吉羽,顺便奉还了当时拿走的手机。未接电话里显示温吉羽后来打过电话,不是很多,收放自如恰到好处的三个。但是可想而知,落在傅珣手里,是没可能给予回音的。
从陆荷阳的角度来说,他珍惜这段共患难的友谊,并且认为有交代清楚的必要,便也就坦然拨通了温吉羽的电话。
温吉羽正在西部山区做希望小学相关的采访,此时蹲在土灶边帮一个罹患白内障视力障碍的老人家生火。那里信号不佳,但他还是很快拍掉手上的黑灰,三步并作两步登上土丘接通电话,站在高处好让手机里陆荷阳的声音听起来更清晰一些。
他没想过再听到陆荷阳的消息,是关于结婚邀请。不过他似乎并不惊讶,对他来说,云朵路过明月,总是要逐一逐的,但风推云散,若是错过,也是意料之中。天地广阔,他先要迎风,再映明月。
他用脚踢着地上从枝头坠落的干瘪的山楂果,有些被鸟雀啄开,沉红的汁液粘在草叶上,散发酸涩的气味。他沉吟片刻,笑了笑,婉拒邀请。
“在大西北燃烧生命呢,实在是抽不出空。”温吉羽说,“但还是为你高兴。”
陆荷阳又表达歉意,解释自己并无恶意,只是诚挚地希望他一切都好。
“陆老师,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温吉羽顿了顿,自己回答,“是太过在意别人的感受。”
“我喜欢不喜欢,高兴不高兴,一点也不关你的事。”温吉羽笑起来,“结婚以后也是,不要总考虑你家里那位,多照顾自己。”
陆荷阳领会对方的好意,又说:“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