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炎鸣现在就想带裴清回家,想告诉裴清,他的父母很支持他们在一起,以后还有更多的人喜欢裴清。
只是喉咙一时有点发堵,只能紧紧抱着裴清,想喊裴清的名字,但一出声,嗓音却有点沙哑。
裴清轻笑:“怎么还哭了?”
路炎鸣顿时炸毛:“我没哭!”
“我真没哭!”
男子汉怎么能哭呢!
路炎鸣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轻咳一声:“就是刚才我在外面等你,外面风很大,吹得我嗓子有点不舒服。”
裴清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是这样啊。”
“就是这样!”
路炎鸣继续用着那样微沙的声音说:“裴清,我带你回我家吧。”
裴清轻皱眉:“不要。”
像个挑食的小孩面对自己不喜欢的食物,但裴清比上次多解释了一句:“我现在不想见任何人的父母。”
路炎鸣表示理解,但裴清不能一直不跟他回家吧,程司宜都问过他很多次了,他什么时候把人带回去吃吃饭,家里人都很期待。
“裴清,”路炎鸣出声问他,“现在我追到你的进度条是多少了?”
裴清歪着头看他:“怎么忽然关心起这个来了?”
路炎鸣不好意思地抓了抓短短的头发:“我就是想知道。”
裴清:“百分之五十点五。”
路炎鸣不敢置信:“才多了0.5?”
裴清点头:“你原来不是说过希望进度条慢一点吗,现在正好如你所愿了。”
路炎鸣皱了皱眉,他当时是那样想的,现在想法又变了。
他想早点把裴清带回家,这样裴清就不会因为原来那个家难过了。
失去了一样东西就要用另一样补上。
只是裴清拒绝过他两次了,这让路炎鸣充分意识到了名分的重要性,在现代社会没有名分啥都不是,他得尽快给自己挣个名分。
“裴清,我们先不回学校好吗?”
路炎鸣说:“我听说南源的云顶山上看日出特别棒,我们一起去吧。”
“好。”
裴清想,他总不能一直拒绝路炎鸣吧。
但其实他现在更想回酒店睡一觉,这是他长久以来治愈自己的一种方式。
原来在裴家时总被人管制着,想做点什么出格的事也很难,睡觉便成了一种最低成本的事情了。
虽然每次醒来都会低气压一段时间,但也没有什么熬不过去,睡觉就像手机的关机,小毛病都能被治好。
得到裴清允许之后,路炎鸣发挥出了极强的行动力,他去最近的租车行租了一辆车,连夜开车带裴清上山。
“裴清你原来看过日出吗?”
裴清看着外面一掠而逝的路灯,说:“没有专门去看过。”
在凌晨时分出门,开车上山看日出,这事总透露出一点疯狂。
路炎鸣骨子里也有和他相似的冒险因子存在,这个认知让裴清心情好了些。
路炎鸣的声音透出一股少年人的活力:“那我也是第一个专门和你看日出的人吗?”
“是。”
因为裴清这个字,车速似乎都快了点,路炎鸣语气难掩的激动:“以后我们还有更多第一次的事情一起去做。”
裴清莞尔,侧头看他:“以前也很多第一次和你一起做了。”
裴清声音慢悠悠的:“比如,第一次和男生上床。”
“吱嘎——”
由于惯性,裴清身体往前一扑,又被安全带束缚住,往后一靠。
车紧急停在路边,路炎鸣咬着牙看他,目光灼灼:“裴清,你,你不要在我开车的时候说这些话,很容易出事的。”
裴清眨眨眼:“抱歉。”
路炎鸣手心浸出了汗,他高考毕业后就拿了驾照,也勉强算有经验了,只是少年人心性,稍有被激,便容易引发出一些事端。
只是看着裴清雪白的一张脸,路炎鸣心尖抖了下,他手指微蜷缩着,悄悄挪过去,碰了下裴清的手,把语气放柔软,像在哄小孩:“我刚才是不是太凶了,你有没有被吓到?”
裴清:?
他扭头看着路炎鸣,对上少年的目光,心很微妙,他说:“有一点。”
其实一点都不凶,他也没被吓到。
路炎鸣很抱歉地握紧裴清的手:“我下次不会这样了,裴清,对不起。”
他的语气很认真,在认真地道歉。
裴清很费力地克制住想要上扬的唇角:“好,你以后要对我好点。”
路炎鸣用力点头,仍然握着裴清的手。
裴清手背覆着一片仿佛能灼伤人的暖意,他眉梢轻挑:“还不走吗?”
路炎鸣耳朵尖微红,小声问他:“我是和你第一个,咳,上床的人……”
说出那两个字时,声音压得更低,眼神微闪躲。
裴清慢悠悠地嗯了一声,看着路炎鸣的耳朵越来越红,然后慢慢染上了脖颈,他唇角的弧度也越发深刻。
路炎鸣很用力才让自己看上去笑得没有那么傻。
他们第一次,裴清熟练地从床头柜拿出了好多东西,都是那时生涩的路炎鸣没有见过的。
他那时就很吃醋了,不过路炎鸣不是一个思想封建的人。
相比过往,他更在意未来。
但是男性骨子里都是有占有欲的,现在裴清这句话简直让路炎鸣觉得自己像处在天堂。
路炎鸣倾过身,很用力地抱了裴清一下:“现在就走。”
到达云顶山山顶时,正好是凌晨两点,四周黑暗静谧,凌晨的温度比平时更低,路炎鸣把裴清搂的更紧,想把自己身上的温度过渡到他身上。
裴清打了个呵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