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当初她为什么和他提议要离开组织,开始新的生活。或许就是因为不想让这个孩子也进入组织吧。
但他却没有这么做,那不亚于是背叛。
花梨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脸色变得这么快,她把相框合上塞进领口里拍了拍,重新将目光放在了男人身上。
“爸爸,你不舒服吗?”
男人从沙发上站起来,复杂地望向一脸关心他的花梨,如果是凌的孩子,那她最大的心愿可能就是让孩子远离组织,远离他自己。
想通了这一点,对于做亲子鉴定这种事情他似乎再也没有一点想法。
原本还自私地想着将她送往某处地方换一个环境抚养,只要避开组织的眼线偶尔去看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但现在——
他们绝对不能有任何联系。
但在某一个角落,琴酒又与自己的私心挣扎着:现在还未被组织发现的话,那他们或许还有短暂的相处时光,另一道声音也在叫嚣着他绝对不能冒险,组织并非完全信任他,一旦发现他们之间的关系,能不能活都成了一个问题。
柔软的手贴在他的额头上,琴酒猛地抽回神,出于本能地一把攥紧了她的手。
花梨差点以为自己的手要断掉了,她痛得眼泪一下子就冒了出来。
“爸爸,疼!”耳边的哭泣声将琴酒完全喊回了注意力。男人立刻松开了手,想要上前查看她的手又被理智拉扯住硬生生停在原地。
花梨抱着自己的手掉了两颗金豆子,自己揉着小手委屈地看着他,她不理解为什么爸爸看都不看她,只能自己将疼痛不已的右手递过去:“爸爸,要吹吹。”
薄唇上下碰了碰,琴酒一时间口干舌燥,声音似乎都无法发出。
离她远点,他仿佛听到了有人在这么对他警告着。
男人烦躁的时候习惯用烟放松一下,他动了动手指,余光瞥见小孩倔强地抬着泛红的手要他吹,白嫩的皮肤上还留有他的指印,仿佛是无声地控诉着他的暴行,这使得男人再也无法袖手旁观。
嘴里骂了句脏话,琴酒杀气腾腾地托住了她还没他掌心大的手,粗嘎的嗓子说着最凶的话:“下次离我远点,听见没?!”
花梨濡湿的眼睫上还挂着没掉下来的泪珠,她瞪回去:“花梨不要!”
“花梨才不要离爸爸很远!”
一句话将琴酒所有的话都怼了回去,他心里竟生出就这么将她留下的想法,自私到他都想要骂渣滓的程度。
“我不是你爸爸,”他半蹲下去按照花梨的要求对着她的手背吹了吹,仍旧不看她,“骨头痛吗?”
花梨动了动酸痛的手指,强撑着摇头:“不痛了,爸爸再吹吹。”
琴酒又吹了一阵,尽管他知道这样做根本没用,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格外配合着她,最后捏着她的小骨头检查确定没移位才放下心来。
看到花梨笑眯眯地胡乱擦着脸上的泪痕,琴酒心中腹诽,真是个……爱哭的小鬼。
尽管这么想着,但他弯下腰用指腹擦掉她脸上的泪,即使花梨扑到他怀里的时候都没有推开。
直至深夜,男人悄无声息地从床上下来,他换上风衣在门口打通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烟雾缭绕里看不清男人的神色:“我有件事情需要和你商量一下苦艾酒,还是之前的小公园吧,怎么样?”
女人摘下面膜,对着镜子涂抹起护肤品答应下来:“终于对我的消息感兴趣了吗?”
男人低笑着,手指摩挲着口袋里的枪托:“算是吧。”
毕竟知道花梨身份的,可是只有你一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