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应把话撂的这样狠绝,邬宁便晓得有些事他是心知肚明的,所以趁机表表忠心。小狐狸,才十七岁就这么多心眼了,再过几年怕是了不得。
“你嫌我不够丢人的?”邬宁随手捏了一下他的耳垂,拾起案几上的珠串,在指尖盘了两圈,又拍拍沈应是的额头:“走,出去转转,屋里头怪闷热的。”
……
夜色下的霖京灯火辉煌,一辆朴素的蓝顶马车匆匆驶向城门。
通常太阳落山后,出入的百姓就少了,毕竟夜路难行,还容易遇着土匪,这么晚还要离京的,多半有急事。
正打呵欠的官兵一下子来了精神,上前两步拦住马车:“近日盗贼猖獗!府衙有令严查!”
曹全成天打点京中这些小官僚,太知道他们敛财的手段了,甭管你这车里有什么,随便逮着一件就说是赃物,要整车押回衙门,不拖上七八个时辰绝不会放人,除非打碎牙齿往肚里吞,给他们一些喝茶钱。
“哼,没长眼睛的东西,谁的车都敢拦,谁的事都敢误,还不滚开!”
官兵一瞧曹全这拿鼻孔看人的架势,心知碰上了硬钉子,忙谄媚一笑,避让开来。
待马车出了城,徐山不禁问:“咱这车里又没赃物,叫他们查查怕什么的,也耽误不了太久。”
徐山和曹全虽同为宫中内奴,但还是徐山更能在邬宁跟前说得上话,曹全也如那官兵似的谄媚一笑,为徐山解释个中缘由,然后又道:“真叫他们查了车,免不得要亮明身份,如今京中局势紧迫,咱们离京不宜声张,还是小心为上的好。”
“原来是这样啊……”徐山瞠目结舌,没想到出个城门还有这么多的弯弯绕绕,他压低声音对慕徐行道:“这宫外可比宫里水深多了,难怪陛下一天到晚的那么烦。”
慕徐行闻言,脑海中冒出邬宁使劲往书案上摔奏折的样子,真像个不愿意上班的社畜,应了徐山这话,一天到晚都那么烦。
“少爷,你笑什么啊?”徐山鼓了鼓脸,不满,他觉得自己在和慕徐行讨论很严肃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