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身上为数不多的积蓄给狗治了病,又买了一个打折处理的小狗窝,打那之后,他们俩便始终相依为命,从地下室搬到了出租屋,从出租屋搬到了小公寓,从小公寓搬到了大平层。
年前,慕徐行刚买了一幢花园洋房,院子很大,足够那条狗肆意奔跑。
不过……十几年的光阴,让当初躺在鞋盒子里的小狗变成了一条毛发稀疏干涩的老狗,它早已没有力气奔跑。
慕徐行对家唯一的留恋,就是让它能安度晚年,给它养老送终。
所以这挽救天下苍生,开创太平盛世的狗屁使命,他再不想干也得咬着牙干。
话又说回来了,这么宏伟的使命,开局竟然是后宫。
“侍应。”丹画端着汤药和蜜饯走进来:“御医说这药得趁热喝。”
“哎呦喂,这味可够浓的。”徐山捏着鼻子说。
“良药苦口,侍应把药喝了,用不上两日这病就能好了,也省得陛下担心是不是?”
慕徐行知道,原主是宫里最得宠的侍君,以他脑子里的固有观念,皇帝的宠妃通常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就比如,甄嬛传里的华妃和莞莞类卿的莞嫔。
慕徐行看过三遍甄嬛传,甚至还做过笔记。
没办法,做他这行的,免不得要跟客户制造共同话题,甄嬛传实在是个好东西,老少皆宜,雅俗共赏,尤其是女客户,聊甄嬛传往往比聊名牌包和护肤品更容易打开话匣子,也可以避免犯忌讳。
仔细想想,宫斗本质上也是一项事业,皇帝是领导,妃嫔是同事,宫人是下属,朝中大臣是客户,并没有太大区别。
“侍应?还是请御医来瞧瞧吧,看你这样子还迷迷糊糊的。”
“没事……”慕徐行吞下最后一口粥,伸手接过了那碗汤药,随即一饮而尽。
徐山瞪大了眼睛:“少爷!你不嫌苦啊!”
原主怕苦。
慕徐行回过神,拿了一颗蜜饯放到口中,朝徐山笑了笑:“都尝不出味道了。”
丹画忙说:“我去给侍应煮一盏冰杏红枣茶。”
慕徐行这次谨慎了许多,他模仿着原主的语调和喜好:“多放点杏仁碎。”
即便慕徐行极力掩饰,徐山还是察觉到了他的异常,但只以为他正在病中,又为昨日的事烦心,便宽慰道:“少爷,你别多想,陛下怎么处置燕世子,都跟你没关系,说到底,那燕世子也太仗势欺人了些,陛下应当是早就看不惯了,所以借机让他长长教训。”
燕榆,宰辅次子,君后的嫡亲弟弟,换言之,那是客户的好大儿,二领导的宝贝弟弟。
若大领导为了他,让燕榆有个好歹,他岂不是间接得罪了客户和二领导?以后很容易被穿小鞋啊。
慕徐行的心思一会一变,正打算做一个三年计划时,殿外忽然传来宫人的请安声。
是大领导来探望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