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迟走了会儿神,又很快地醒转过来了,低声念了一句“胡思乱想”。
又因为想起了昨夜的剑山之旅,阿迟便忍不住地偏头,看向自己从剑室当中带出来的那一柄剑。
他对这柄宝剑极为珍惜,昨夜睡觉时便放在枕边,用细软的绸布包裹着。
剑锋锋利能伤人,但他却半点不害怕被刺伤——一个剑客若是害怕自己的剑,恐怕也是成不了剑客的。
昨日楚见微便与他说,会寻工匠为他的剑打一柄合适的剑鞘来,便不怕剑锋被损伤了,以后日常也好佩戴出去,阿迟很是期待。
楚见微又让阿迟,为自己剑取一个名字。
取名字这事其实不着急,毕竟接下来他大概会和自己的武器相处个半辈子,还有很多时间。不过阿迟因为太过兴奋,昨天大半夜里倒是一连想了半个晚上,精挑细选取了几十个名字出来,最后也选定了一个最合适的名字——想到之后要与楚见微说,还颇有些紧张。
他昨天的作息其实有些混乱,在逛完剑山之后,回来又很是胡思乱想了一段时间,睡着的时间当然不久。
按理来说是没歇息好的,但是这回的阿迟实在是精神奕奕,神清气爽得很。
照顾他起居的依旧是云鹤,不过阿迟不是会让人在旁边伺候的类型,加上昨天云鹤的一番指引,他对这里的用具如何使用也十分的熟练了。用精细编织出的毛刷擦完了牙、缎帕洗完脸,又是神清气爽的一人。
云鹤依旧问阿迟要不要用早饭。只是比起昨天去小厨房用餐、和差人送过来两项,又多出一个选择来——要不要和庄主一并用早饭?
以往老庄主在的时候,楚见微都是去雪剑居附近的膳楼用饭的。只是老庄主和庄主夫人去的早,楚见微便只剩孤家寡人一个,这才养起了独自在小院用餐的习惯。
阿迟没怎么考虑,便选择了后者。
他当然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兄长的。
……
楚见微似乎起的比他还要更早一些,已经坐在膳楼当中了。
侍卫守候在旁边,为楚见微倒了一壶清口用的薏仁红枣茶。楚见微随手拿着一卷书看着,偶尔低头饮下一口茶。
略微滚烫的液体将他的唇浸润出一种极其稠艷的红色来,氤氲升起的雾气落在楚见微的面容上,似乎将那极致锋利的美貌都显得柔和了些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