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抬眼,只见那霍元擎嗖地一下睁开了眼,似乎是出于本能似的,只一把紧紧捏住了她的手腕,稍稍使出了几分力道,可纪鸢肌肤娇嫩,对于她而言,却只觉得被铁钳给钳住了似的,疼得厉害。
“嘶——疼——”
纪鸢紧紧咬着牙关,看向那霍元擎的目光带着一丝惶恐及畏惧。
忽然就想起了六年前的那一幕。
那个时候,她正在院子里陪着霍元昭,陪着鸿哥儿玩抓瞎子的游戏,冷不丁摸到了一个人,还未曾反应过来,手腕就差点儿被人拧断了,掀开眼睛上的巾子一瞧,就对上了一张冷若冰霜的脸,一双蚀骨发寒的眼睛。
那样一双眼睛,仿佛在冰天雪地里浸泡过似的,刺骨阴寒,只觉得像是一支冰箭似的,直直向纪鸢扫去。
那个时候,纪鸢才九岁,对着那样一张脸,那样一双眼,只立马吓得哆哆嗦嗦,连句话都说不出口了。
那日,她被他掐住手腕给一把狠狠甩到了地上,手心咯在石头上,磕了满手鲜血。
而四岁的弟弟鸿哥儿因往他腿上狠咬了一口,亦是被他给一脚弹开,鸿哥儿被甩得老远,脸朝地上摔着,磕到了鼻子跟下巴,鼻子鲜血不停,下巴至今还留了个拇指盖大小的伤疤,所幸,伤疤位置不显,若不低下头特意去寻,怕也不会轻易留意到。
自那一次后,纪鸢夜里频频做恶梦,梦中,总有一双阴寒而恐怖的眼睛一直阴魂不散的盯着她,她时常半夜被吓醒了,醒后时常衣裳尽湿,后来,还曾跑到嬷嬷屋子里跟她挤了一个多月。
后嬷嬷特意托人到庙里求了个平安符挂在了纪鸢脖子上,纪鸢的屋子里七七四十九日未曾灭灯,如此,折腾了近两个月后,这才慢慢的恢复过来。
至此,但凡听到了那霍家大公子的名讳,纪鸢都忍不住瘆的慌。
这也便是她一直惧怕他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