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鸢硬生生的咬着唇挺着,抹了药膏,便扯了身上衣裙上的布料,一个手指头一个手指头的替鸿哥儿将受伤之处包扎好了。
是已经出了院子的时候,纪鸢忽然想到了什么,这才唤了菱儿重返屋子取的药,本是做那不时之需的,没成想,当真派上了用场。
伤口包扎好后,不多时,前头那牢头便开始一趟两趟的来催了,紧着最后要紧的关头,喂了鸿哥儿喝了两口水,又将特意备用的些个吃食留下,纪鸢施了银子打点好牢头后,便毅然决然的出了牢笼。
一路上,纪鸢坐在马车上只一言不发,眼里满是疲惫不堪。
霍元昭想要安抚,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无论说什么都是无用的。
若是被关在那牢笼三个月,即便出来后,便是鸿哥儿性命无忧,那双手怕也是废了。
霍元昭心急,只想着一会儿回府后,再去求爹爹,至少先找个郎中给鸿哥儿瞧瞧。
纪鸢此刻所想的却远不止这些。
去年,杜衡被送进了那兆司局,丢了半条命并被吓成了个傻子不说,还被罚到了边关,此生都不能返京,即便留了半条残命,这样活着跟死了又有什么关系。
杜家必定与那霍元擎不共戴天。
可那霍元擎又岂是等闲之辈,便是杜家心怀怨恨,怕也伤他不了分毫。
可是,杜家长子,传闻中那杜衡生得杜老爷子溺爱,遭此劫难,杜家又岂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