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要领养孩子了吗？”

策展人一愣，没想到话题会绕回这里。

“他们就是我和林逾阳的孩子。”她说。

她负责照顾他们的前半生，他们负责照顾她和林逾阳的后半生，就算她去世死掉，也有人替他们扫扫墓，偶尔来看看他们。

“你之前不是才说过我是艺术家吗？”姜璃了然一笑，过去她再在乎的东西，现在早就不在乎了，别人的眼光没那么重要，“艺术家不是有挺多都不结婚的吗？终生不娶，终生不嫁，这很正常。何况……林逾阳那么爱吃醋。”

策展人原本还想说的话，因为她后半句的哽咽统统咽了下去。

日子一天又一天的过，周围不止一个人劝过姜璃打消这个念头，但姜璃还是没有放弃，她评判了自己够了收养人的资格，签订了未来不会再生育的协议，又找了好几家孤儿院和福利机构，终于找到了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

过户的前一天，姜璃去了墓园。

墓碑前的泥土里长出一株又一株的小花，淡紫色的花瓣随风轻轻地摇摆。

“最近好久没来见你，有没有想我？”姜璃从包里拿出纸巾，又擦了擦墓碑，拂去上边没有多少的灰尘，“我最近瞒着你做了一件大事。”

要领养这件事，她没有提前告诉林逾阳。

因为不确定她到底有没有领养的资格，她一直把这件事当作一个小惊喜。

“我们马上就有小孩啦。”她说得很兴奋，就好像真的孕育出了小生命，“一男一女，男孩子很像我，女孩子很像你。”

姜璃一边说，一边把照片拿出来给他瞧。

照片上，男孩的眉眼像她，女孩的眉眼像林逾阳。两个人拉了手，笑眯眯地看着镜头。

“你不是讲过吗？我们以后的小孩子一男一女最好了。”

姜璃还记得林逾阳那会儿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一句女孩像爸爸，男孩像妈妈，两个人又吵又闹，因为两个莫须有的生命争执到底是女儿比较聪明还是儿子比较聪明，到底是女儿比较漂亮还是男孩比较帅气。

林逾阳不服气，秉持了科学严谨的态度，他用当下流行的对比软件，把两个人的照片导了进去，由系统拼合，判断女儿会长什么样，儿子会长什么样。

结果让林逾阳落落一场空欢喜，不是说女儿不好看，而是儿子太帅了。

相比女儿白白的肤色，大大的眼睛，像小狗一样无辜，笑起来的时候比太阳还要灿烂，儿子显得更特别，他那么小，五官就很精致，颇有小大人的派头，即使只是静静地看着一处也能感觉到眼底装满了无限沉思。

姜璃还记得当时林逾阳反应多大，连连说不可能。

现在，她拿着照片和林逾阳的照片仔细端详，对比很久，也没有得到他的反馈，她只能摇摇头，自问自答：“怪不得你说女儿像爸爸，还确实挺像的，女儿总是要无忧无虑才好一点儿，像你才好一点儿。”

她把过去的话说给自己听。

“儿子呢？是不是也很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