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拉脱口说道:“那你为什么还要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
阿黛拉很想说你干脆把西州还给我好了,只是这样的话,说了只会招来杨逸的调侃,所以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杨逸看着这个充满了异域风情的美人儿,她今天内穿长裤,外罩一条艾得来丝绸缝制的花裙,艾得来丝绸多用翠绿、宝蓝、黄、青莲、桃花等颜色织成,花纹如彩云飘飞,色泽明丽,浓郁华丽。
连衣裙外又穿着一件对襟短上衣,无论是领口、胸前、袖口、肩、裙裾都绣有美丽的花儿;就连脸上的蒙着的轻纱,也同样在边沿绣花,极富民族特色,华丽而又带着神秘感;杨逸估计西州回族就是后世维吾尔族的前身,因为阿黛拉的这套服饰和后世维吾尔族女子的服饰非常近似,她的相貌也带有维吾尔族女子的特征。
阿黛拉虽然没有把话说完,但杨逸能猜到她想说什么,却也没揭破,只是慨然叹道:“对我来说,这确实是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但和身后的士卒相比,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每一次战斗,他们都是以命相博,他们用鲜血染红了大宋的旗帜,用生命悍卫了百姓的安宁,随时可能埋骨他乡;但他们得到的却很少,将来朝廷的封赏也不过够他们给家里多添三两亩薄田,但他们依然愿意背井离乡,征战沙场,慷慨赴死。”
杨逸这番话听得阿黛拉很是诧异,在她看来,士兵征战沙场,就跟农人下田耕作一样,这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哪有杨逸说的这么崇高。
杨逸也不求她理解,这是时代的局限,这个时代等级森严,根本没有什么人人平等的观念,士兵也好,下层百姓也好,在贵族眼中都是命贱如草;就象苏东坡以前说的那样,百姓交粮纳赋服劳役,士兵流血拼命,就跟牛马犁地一样,一切都是他们本应承受的。作为贵族,对他们的付出绝不会过多的怜悯。
阿黛拉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功高震主已是事实,那你打算怎么办?要知道自古以来,这样的人都没有好下场的,你就不担心吗?”
“这正是我现在发愁的原因,怎么办?我该怎么办?唉!”
杨逸长长一叹,让阿黛拉感同身受,不由得蹙起了细长的双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