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从未想过以蜀南周边驻军来镇压蜀南。”沈羲和眸光沉敛,“陛下早已私自组建一支奇兵,此时已有五六年之久,这支奇兵成了气候,陛下自然不会再受人掣肘,他真是需要一个开刃的好时机,借此来震慑四方。”

“陛下竟然私建奇兵?”步疏林是此时才知道这件事,她震惊得面色大变。

要组建一支军队,且还是五六年不引人猜疑,即便是帝王也非易事。

钱粮是一个,最难的是人,一支奇兵少则千百人,多则数千人,大量的人口失踪没有人报案和上报,这意味着地方有人为陛下兜着,意味着陛下对挑选人才的地方绝对管控。

“陛下御极二十载,一扫先帝在位之时的颓势,这些年除了私心极重,一无重用佞臣,二不宽赦贪腐,是文武百官心中的明主,亦是深得百姓拥戴。”沈羲和提醒一句。

这次步疏林遭了这么大的劫难,不得不忍下这口气,无凭无据是无法揭开帝王的狠辣。

祐宁帝是个除了重权重名以外,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帝王,他不贪恋女色,勤勉持正,有勇有谋,任人唯贤,若他是太平盛世名正言顺继位的君王,必是一片海晏河清。

时机不对,幼年坎坷,祐宁帝落难于西北,受沈家扶持,受顾家恩情,且他还有一个将他光辉完全掩盖的兄长。

他顺利登基,兄长之死一直讳莫如深,不少人心里都在猜疑是他所为,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他稍有力有不逮之时,便会听到有人叹息谦王早逝,若是谦王能登基必是另一番局面。

早年他受世家挟持,顾家一门占据半朝之势,帝王诸多命令都会被门下省驳回,地方军权处处裙带,皆在为自己家里的皇子筹谋,西北势大强盛,他可谓彻夜难眠。

他学会了隐忍,一步步扳倒了宦官,瓦解了世家,只差一步就能成为不世之功的一代明君,带他集中军权,这天下才完完全全彻底成为他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