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三日都没有等到人来寻我,后来我看到风向,将衣袍撕碎,咬破了手指写上血书,让衣袍飞下去,飞了不知多少,终有一条被我的卫率看到,寻了上来,那也是七日之后。”
皇太子有六率,一率令三到五府兵,是除了陛下意外,拥有护卫最多之人。
“太子殿下慧绝。”沈羲和不得不赞叹。
六岁稚龄,临危不乱,逆境求生,坚韧不拔。
多少六岁的孩童一个人都不敢独行,更遑论这空谷枯寂,野兽环伺的山崖边。
“孤回到行宫,当日追随孤去围猎与孤一道走散的护卫具已死亡。”萧华雍语气平淡,提起这些往事竟然一丝怨恨与痛苦的神色也无,“从那一刻起,我便知晓身边之人都是随时会要我命的刀刃,我便开始学会辨人辨鬼,学会不轻信不依赖。”
“殿下如今再无人能糊弄。”这就是成长和强大的代价。
轻笑一声,萧华雍侧首深深看尽沈羲和的眼底:“我是因此而不再轻信于人,郡主又是为何不信男女之情?”
原来他与自己说幼时之事,是好奇她为何不信男女之情。
沈羲和也没有犹豫:“世道不公。”
萧华雍微微一怔,似是不明。
“儿郎可以一妻多妾,女郎只能终守一人。”沈羲和道,“我不明若是倾心,如何能再接纳他人?既不倾心,又何以强求女子用心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