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早早睡下,一殿之隔的司徒恭如今却正精神着。他刚在外面练了剑,如今刚沐浴更衣完,正在议事。
燕国少耕地,所以盯上了中原这块肥肉。中原一带,又要属开封府最为富饶。这样一块风水宝地,司徒恭实在难以割舍。可他也知道,萧瑾同样对开封府虎视眈眈。
司徒恭等人也未曾歇息,这一下午他们不仅仅将齐国调查了个底朝天,也偷偷摸摸地查起了夏国,如今夏国带了多少兵,多少马,帐中有几位将军,又多少冒头的新秀……贺辞都打听得差不多了。
司徒恭听了之后,心里估算了一下,若是两军交战,燕国哪怕胜了也肯定也元气大伤。最叫人头疼的还是那火炮,叫人心里没底。若是能和谈,那自然最好。怕只怕夏国小皇帝铁了心想要开封府,同他们闹将起来,反倒不美。
不论是议事还是就寝,这住的地方都比齐皇好了太多太多。夜里的时候区别最明显,若是在宫里他必定高床软座,好不快活。如今却只能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且这日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齐皇越想越憋屈,一把掀翻了宫妃递过来的热汤。
真是气死他了,这要是在宫里,他能受得了这个鸟气?
方丞相听到动静却也不打算管。他如今什么都懒得管了,出于求生欲,方丞相舍下尊严逃了出来,可是逃出来的每时每刻他都格外煎熬,想着自己还不如以身殉城算了,起码清清白白,不落人口舌。不像现在这样,为了逃命东躲西藏、受尽委屈,结果半身的名誉却已经被被毁的干干净净,一丝不留了。
方丞相甚至可以想象,那些人往后会怎么骂他。
少了方丞相约制,齐皇的脾气一日比一日厉害。尤其是在听闻后面还有追兵的时候,那坏脾气几乎到达了巅峰,每日都要闹上几次,别说是那些宫妃了,就是齐皇最宠的二皇子也常被劈头盖脸一顿骂。齐皇也就是通过这种发泄的方式,昭示着自己的存在感。
一开始还有人劝,譬如宁尚书等,他们皆劝齐皇莫担忧,等去了东北就好了。可是劝了久了,发现齐皇根本没有半天悔改之意,他们已经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