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没有立场去鄙视别人奢靡浪费了。
这世上许多事情就是这么不公正,出身好便能一辈子富贵无虞,出身不好,埋头苦干一辈子也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
论起身份之贵,没有比做官更高的。可之前做官的都是同一群人,老子致仕了还有儿子顶上。都是一群既得利益者的狂欢,哪有那么多的漏给寻常百姓捡?
抡起家底之丰,更没有比大商贾家产厚实的了。可朝廷重农轻商,寻常百姓若想经商还有条条框框限制,若无天大的机遇,怎可能白手起家?
说来说去,最苦不过平头百姓了。
从襄阳走了一圈之后,萧瑾对于科举以及兴建学校的念头越发强烈了。他是个平庸的皇帝,唯一所能做的,便是让民间向上的渠道不被卡死。
世家大族把控社会资源的时代已经结束了,如今世家虽然还能在一些小事儿上跟皇家叫板,但其实内里已经衰败了。前几年被萧瑾弄下去的李庭芳,出身世家;如今在牢里的黄立夫,也是世家大族,说没了就没了的前礼部尚书姜明,同样是显贵出身。这样高的门第,不也说倒了就倒了吗?
可见所谓的门阀,早就没有话语权。
萧瑾一面想着事儿,一面往前,没走两步忽然听到前面有人在吵架。
他这看热闹的心思一起来,立马走不动道儿了,什么烦闷忧虑全都散得一干二净了。
王硕要去呵斥,被萧瑾拦住。
他寻了一个合适的地方,开始暗中观察。
原是一老一少在拉拉扯扯。且奇怪的是,那个年轻的萧瑾竟然还觉得面熟。
他指着那边穿蓝衣的青年问道:“这人是不是从临安来的?”
王硕一看,浅笑道:“圣上好眼力,此人是进士出身,如今任谷城县县令,貌似叫张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