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的文件。”
三浦春把烛台切光忠精心制作的金平糖递给了江户川乱步,后者看着她眉间的一丝阴郁,把金平糖收了起来,问她:
“你看起来有些困扰。”
这是陈述句。
三浦春扫了一眼一旁那个永远都像是在睡觉的太宰治,知道他耳聪目明,一定也是在注意他们的谈话,便耸耸肩:
“你应该知道的吧,毕竟是你下令给我的。”
“嘛,虽然对我来说推理出事件很简单,但是有的时候,过于聪明和过于好奇是不能并驾齐驱的。”
江户川乱步学着她耸肩道:
“不巧,本侦探自我认知很明确,比起因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劳心劳肺,本侦探还是更喜欢坐在豪华包间里欣赏演出,中场休息喝一大杯特定饮料的生活。”
三浦春松了一口气,这才继续问:
“昨天的新闻你看了吗?”
“你是说日报的首版吗?那种东西一点也不重要,社里有,但本侦探怎么可能去看。”
江户川乱步拿出了眼镜布开始细细地擦眼镜,突然想起了什么:
“话说...昨天敦君的确说过什么大新闻,我记得太宰有说要把版面单独剪下来给你来着。”
他朝后喊了一句:
“喂太宰,你昨天有剪报纸吗?”
“你是说昨天的首版吗?”
假寐的褐发青年声音懒洋洋:
“我让敦君帮忙剪了,文件里没有吗?”
“还真的没有。”
三浦春安静地说,慵懒的青年这才从沙发上坐直,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说:
“那可能是他忘了吧。”
“太宰...你果然还是那么懒啊。”
江户川乱步摇摇头。
“你们社长...有什么看法吗?”
三浦春关注的重点却在这里,她紧紧地盯着江户川乱步的表情,生怕错过任何一点细微的变化。
“你很在意吗?”
翠绿的眼睛睁开,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三浦春一惊,下意识地想要使用异能力,却忽然想起来太宰治在的场合她不能轻易尝试,只能强打着精神说:
“我只是有些好奇横滨三社的看法。”
在江户川乱步完全地猜中事实之前,她绝对不能率先暴露自己。即便他已经将真相猜的八九不离十,但既然他没有问起来,她也绝不能主动去暴露。
想要将谎言变成真相的前提,就是骗过自己。
江户川乱步的确是极为聪明的人,他重新换回了平常的笑脸,听着底下熟悉的开场音乐,恢复了闲适的坐姿:
“嘛,对于这种奇怪的言论,在没有绝对的证据前,社长才不会去理会呢。或者说,写出这样的报道的人才最可疑吧?”
他意有所指地说。
三浦春愣了愣,眨了眨眼睛,眉头似有似无的一丝郁气一下子散了开来。
“是我太片面化了了呢。”
她朝江户川乱步递过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紧接着又问:
“那请问,查出写这篇新闻稿的人这样的调查任务,可以委托武装侦探社吗?虽然我觉得你也许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我也不是那种白白要人帮助的人。”
“虽然很不甘心,但本侦探现在确实是不知道写出这篇报道的是谁呢,能够让本侦探觉得为难,这个人也的确让我很不爽。”
他把擦好的眼镜重新带在了鼻梁上,推了推:
“这个委托,我替他们应下了。”
“诶?他们?”
“对啊,这样需要跑来跑去的任务,当然是由本侦探的助手去做啊。再说了,大剧院这边的任务还没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