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他都记得。

可现在呢?

物是人非,家破人亡!

照理说,小说家修士见过人世间悲欢离合不知千百桩,楚月禾却不知怎得,这次感触尤为的深刻。

也许是见过白芙蓉成的气候,真的以为这天地要被她改换了——然而却在大浪将将跃起时,摔在了地上,摔得七零八落,什么都不剩。

龙族和十三州的贸易还在继续,那帮认钱不认命的家伙连个假惺惺的吊唁信都不肯发,直接取消了和豫州的交易订单。

无人替豫州出头。

——毕竟其他州都在数钱呢。

孔慈也像是丝毫不记得白芙蓉给了他多大帮助、醉长安是何等神酒一般,归云府大战他作壁上观,回了清天山迅速收拢孔家人的威望,眼看着一年半不到的时间,就要架空孔繁秀成为孔家的隐形族长了。

偌大孔家甚至还踩着豫州退出的名额,和龙族做了交易。

楚月禾当时气地肝都要呕出来了。

背信弃义不得好死啊,孔善年公子。

午夜梦回时,您难道不会想起当年是怎样低声下气求到豫州,去找白掌柜救您那漏的筛子一样的筋脉吗?

没关系。

您不记得,我记得!

楚月禾心道,掏出笔来,开始写文章。